也是赞同的。我一想当时情形,要是两人都点头说好,照那么办,好像更有种宰相们奉旨陪你胡闹的感觉,两部的侍郎、郎中们都在,你一张嘴加开新试,只怕他们先想到的不是对军队改制有什么好处,而是他们自己的工作量要大大增加,再加上不服你是个娘子,办事的未必肯认真干,效果也未必好。”
“那你说怎么办?”周珷瘫在椅子上扭头问道。
“如今你形单影只,更不好立马得罪人。我觉得姜公和明公吵得好,比起以前说你坏话的人都在背后,现下有姜公作表率,叫那些只敢在背后嚼舌根的人自己浮出来,对咱们而言也是好事。我看,不若你将这事托付明公上书陈情,举荐卫王负责,若是纪王出手阻拦,就叫二王争斗吵闹。最终咱们渔翁得利。”
好容易平复了心情要出门去兵部,石榴急匆匆来禀报说姜曈在外叩门求见赔罪,周珷一下似炸了毛,厉声吩咐道:“没得空见他!要是跟他阿爷一样来教我三从四德的,叫他立马给我滚蛋!”
石榴还没见过周珷发这么大脾气,一下愣在原地。姚宝瑛怕这姑娘一会儿再被牵连上,喝道:“傻丫头愣着干什么,讨打啊,快去叫卫典军处理了!”
又急着劝周珷:“这时节你尽管与宁国府闹着,闹大了才好。免得圣人以为你们党同伐异。姜家本就是你的外家,又是卫王的妻族,这时候就绑到一起还是太早了。也惹得圣人猜忌。”
许唯谦就在这时来复命卫尉寺的军械,周珷才算稍稍扼住了火气,回了句:“知道了。以后这样的事不必来找我耽误时间,叫阿姚知道就行。”又吩咐道:“竹青,套齐车马,请明典军一道去兵部。”
直到将周珷送进马车,卫牧站在姚宝瑛身后感叹:“公主倒是很雷厉风行。”
姚宝瑛莞尔:“有时候觉得自己浸染官气久了,没学到什么本事,先学会了偷奸耍滑,左右逢源。”
许唯谦忍俊不禁:“何须作此老气横秋之语。我从流外官做起已有十几年了,自觉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再作三十年官也不成问题。你们二十几岁就说心老,我这三十多的人,岂不要埋到黄土堆里去了?”
“是是是,子逊兄说得是。既然如此,咱们下午就叫邑司来清点今年的封租收入罢。也听听今年都有什么样的民生疾苦,真巧,子逊兄可是屯粮的行家,相信一个下午就能算出来罢。”
一千五百户食邑,说不上多,但登记做账也绝对不是轻松的事,看着姚宝瑛狡黠面孔,许唯谦心里哀叹一下招上这么个卷王上司,不过还是忙不迭答应:“长史有所吩咐,谦敢不从命。”
卫牧目送他们说说笑笑走了,扶正帽盔,赶去给刚刚被硬拽进亲卫厢房的姜曈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