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一曲结束,没再弹,而是缓步走到钟意的榻前,看着榻上的女子攥了攥拳头。
江流,这是你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你要把握住。
她下次再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江流!去做吧,一个大男人,没什么可矜持的。
江流一遍遍地在心里告诉自己,弯下腰,那双手缓缓上前朝钟意摸了过去。
只是还不等他碰到钟意的衣襟,就被钟意抓住了手腕。
钟意眉目清冷,就连抓着他手腕的动作都很强硬。
“你做什么?”
此时钟意那语气冷的,跟之前的她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江流抿了抿嘴唇,指节分明的手轻轻颤了颤,他鼓起勇气直视着钟意。
“……服侍您啊!”
钟意皱了皱眉头,打量着江流的神色,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必,唱你的曲儿就好,我只是来听曲子的。”
只是来听曲子的吗?江流垂头面漏苦笑,轻声道:
“我听这里的人
说,很多来这里的客人,都是这么说的,可最终,难道人人都是来听曲儿的吗?我……我愿意的!”
“可我不愿意!”
钟意那眉头皱的更深了,想也不想地就冷声反驳道。
“江流,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也不关心,但我,只是来找你听曲子的,若是你觉得这样不好,我也可以找别人。”
这算是警告吗?
警告他,老实一些!
江流垂下头,钟意的话还有他自己的行为,已经足够让他臊死了。
可他不能失了钟意!
想到此,江流忙强迫着自己笑着抬起头,眼睛里都是讨好。
“我知道了,刚刚是我唐突了,您别生气,我的小曲儿唱的好,琴也弹得好,我以后绝对不这样了,您……能不能不找别人?”
钟意冷目看了江流一会儿,松开了他的手腕,她似乎昨晚没睡好,继续躺下小榻上闭目养神。
“我这人没那么多事,你不必担心什么,也不必强迫自己做什么讨好人的事,我只是为了来听你那曲子,你安心弹曲子就是,不该想的别想。”
江流眼眸颤了颤,他的牵强,被她一眼就看穿了吗?
“是!”
片刻之后,房间里那悠扬的琴声又响了起来,浅声低语,催人入眠。
钟意在小榻上昏昏欲睡。
淳王府里。
暗卫们正轮流着将南风馆房中发生的一切禀报
给邵淳。
其中包括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眼神、语气,甚至精确到江流弹奏的每一首曲子。
事无巨细,全部都要汇报。
若是谁在叙述的时候迟疑了一下,都得承受淳王殿下那凉飕飕的眼刀子。
暗卫硬着头皮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跟淳王说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门口吹进来的风仿佛又冷了一些,暗卫冷的抖了抖,那舌头有些大了,强忍着把后来钟意的话给学了。
邵淳的脸色这才算是好看了几分,挑眉问道:
“她当真是如此说的?”
“回殿下,县主就是这么说的,一字不差。”
暗卫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邵淳向后一仰,将身子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在一旁的流雨面露愤慨。
“殿下,那男人太过放肆,要不要属下派人去……”
说着,流雨抬起手掌在脖子处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