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只是……”
她一贯还算是能言善道。
但那基本都是自己占理的时候，眼下自己不那么占理。
她就有点儿能言善道不起来了。
不知道该说句啥为自己开脱好。
本以为以萧九胤的个性，这个时候肯定要像往常一样，出言讥讽自己了。
可是没想到。
萧九胤听了，竟然点点头，开口道：“皇后只是担心，来得太早了，朕没起来，反而打扰了朕养伤，是不是？”
顾云笑：“啊，这……”
按理说，自己是应该顺着这个台阶，赶紧下去。
可是她的良心又有那么一点痛。
还真的不是她没心没肺睡这么久，主要是昨天那一个晚上，发生太多的事情，身心俱疲，才会如此。
看她依
旧还是尴尬着，不往下接。
皇帝陛下更为体贴地道：“皇后关心朕的心思，朕看得十分分明。
你不必多解释什么，朕都明白的！”
顾云笑：“？”
不是。
这人……
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以前的萧九胤，有这么体贴，这么善解人意，这么会给他人铺台阶吗？
她奇怪的眼神，开始在帝王的脸上打量。
这么一打量。
倒是让萧九胤有些不好意思了。
帝王微微偏转了眼神，用自己的侧脸对着她，墨发里头藏着的耳朵，也早就红了。
语气却是故作镇定：“皇后在看什么？”
顾云笑直言道：“没什么，臣妾只是感觉，陛下与从前，似乎有点儿不一样了。”
萧九胤：“皇后不喜欢朕如此吗？”
顾云笑摇摇头，开口道：“那倒也不是，只是有些不习惯，有些意外罢了。”
她又不是什么贱皮子，不喜欢人家好声好气与自己说话、温柔体贴地替自己开脱，而是喜欢别人说话气自己。
但她也问了一句：“陛下为何会问一句，臣妾喜不喜欢您如此？”
自己喜不喜欢，对他重要吗？
按照惯例，她觉得自己这个问题，萧九胤应当会回复一句，诸如：朕只是希望自己在众人的面前，都是温
和的形象，皇后不必多想什么。
但这一次。
他又没按照常理出牌，开口道：“朕为什么在意皇后的看法，皇后不妨自己好好想想。”
顾云笑：“……？！”
云香：“……”
别人怎么琢磨我不管，话到这个份上，我是真的觉得陛下喜欢皇后实锤了。
帝王说完这句话之后。
见顾云笑愣愣地看着他，半晌不出声，看得他又有些不自在了。
说实话。
到这会儿，皇帝陛下才意识到，自己的脸皮，似乎真的有点儿薄，从前他还当真没这个意识。
好在这个时候。
宫人端着药进来，为皇帝陛下的尴尬解围。
他进来之后，便道：“陛下，您该喝药了。”
小宇子本打算像先前几次一样，上去伺候陛下。
但是看见顾云笑之后。
他又想起来什么了。
于是故意道：“哎，可是陛下如今也使不上劲，皇后娘娘，不知能否劳烦您给陛下喂药？”
顾云笑理所当然地道：“这当然可以了！
来吧，把药递给本宫！
本宫给自己的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