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笑听完之后，嘴角微微一抽，忽然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不管咋说，萧九胤也是实打实地为自己挡箭了。
自己这样好似也不太好，偏颇得太明显。
加上对方还喜欢自己，那看自己这样，心里也难免不好受。
于是她摸了摸鼻子，说道：“罢了，方才的话，陛下就当臣妾没说。”
反正萧九胤那句，虽然有点暗示弟弟
虚伪的意思，但表面意思却也在夸奖弟弟说真话不是？
嗯。
自己以后听人说话，也可以只听正面意思，对反面意思假装没听懂，让对方一拳打在的棉花里嘛。
见她难得有这一次的退让。
帝王也觉得有几分意外，心里倒也清楚了，看来自己这一次为她挡箭，她嘴上是说扯平了，可实际上对自己的态度，还是好了许多的。
于是他道：“言归正传。皇后既然想知道一切，朕可以告诉你！
皇后听完了之后，若是有任何不相信的地方，都可以找叶朝欢求证。
他对此事，十分清楚。
朕也敢与他当面对质。”
顾云笑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陛下请讲！”
萧九胤：“你父亲临死当晚，朕的确是去了顾府。
但朕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中毒了，神情疯疯癫癫，将要断气。
嘴里一直在求饶，说懿怀兄饶命，说自己知道错了，自己再也不敢了。”
顾云笑问道：“懿怀兄是谁？”
萧九胤冷笑了一声，道：“是朕父皇的名讳。
当年你父亲，与父皇少年时便是好友。
你父亲辅佐我父皇多年，亲如兄弟，是以私底下常常以对方的名字相称。”
顾云笑想起来，之前云香也对自己说，顾元帅
在生命的晚期，的确是经常梦见先帝，心中愧疚难安。
于是想当然地分析道：“所以父亲当时如此，是觉得他作为先帝的托孤大臣，但是这些年对你并不好。
所以，觉得对不住先帝，于是才疯疯癫癫是说出那些话？”
萧九胤：“不止如此。父皇当年生病，原本不至死，是你父亲暗中秘密让人调换了太医给父皇的药。”
顾云笑一愣：“什……什么？”
萧九胤：“所以你父亲，大抵是在病重之后，身体比较虚弱，想得也比平常多一些，内心不得安稳，便数次梦见父皇前来索命。
他服毒，也不过是因为他被所谓的冤魂，缠得宛如惊弓之鸟，最终畏罪自尽罢了。
朕当时手中有部分线索，证明此事，但也算不上铁证，因为事情过去太多年，缺少物证，不足指控。
加之朕想到他到底也曾经为胤盛，立下过汗马功劳，如今人死如灯灭。朕便没发作，给他身后留下了一个清名。
所以，朕当日虽然去了，但他的死与朕无关不说，朕甚至还算是送了他一程。
所以，皇后，你以为，与朕在一起，是你要放下杀父之仇？
你错了，从头到尾，为了这份喜欢，真正需要放下杀父之仇的人，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