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离家不近,我们三个人举着油布伞,顺着水田走了多半炷香的时间才到。学堂周围是一大片竹林,将这座有着上千年历史、培训了大量文武人才的地方掩映在绿色之中。信步迈入林中小路,一座古朴的建筑顿时映入眼帘。白色石墙,青色屋顶,与横枕于房檐之间的雕栏画梁相映成趣,既显庄重大方,又显活泼可爱。学堂远看像个“门”字,大约有十来间教室和三、五间教员宿舍围成了“门”的三面,而小路则经过门上的那一点直接通入学堂内部。“门”的上方正好是一座小山丘,它们将空地围成了一个大操场。我知道在空地上面还设置了很多练武场以及一些健身器材。
此时学童们早已放学,周围很安静。进学堂的大门早已从里面插上了,但道理知道,父亲和大哥及几位先生一定还留在其中的校舍里准备明天的讲课教案。道理边擂门边喊道:“爸爸,大哥,快开门!”
声音在寂静的学堂中显得格外清脆,相信连竹林外的人都会听得到。果然,不一会儿里面有个熟悉的声音应道:“道理,你有什么事?”
“黄先生。我找我爸爸。请问他在吗?”黄先生是我父母的干儿子,按理我们应叫他干哥哥。可道理曾经是他的学生,因此恭敬称呼他是必要的。
“干爹在!进来再说吧。”黄先生打开了门。他个子中等,约摸二十来岁,头发仅留寸许,是山庄中唯一一位身份特殊的青年。
我们三人依次而入,带进一股凉风。看见我,黄先生一阵惊喜。“雨灵。你也来了?!”
“黄哥哥好!”我不是学生,所以称呼上没有禁忌。
“这位是?”黄先生看见健水,脸上突然现出一种很特别的神情。
“我们家新来的客人。”我轻松地回答。也不理黄先生的狐疑,只是着急地问道:“我爸爸在哪儿?”
“我带你们去!”黄先生将我们领到一个门口。
门开着,里面只有父亲一个人在办公桌前忙碌。我因为想给他一个惊喜,首先跑了进去。大喊一声:“爸爸!”
父亲一惊。抬起头见是我,笑骂:“灵儿,小坏蛋你怎么来了?”
“爸爸,妈妈让你和大哥回家去吃晚饭。”我奶声奶气的说。
“我还没忙完呢。家里难道有要紧的事?”
“爸爸,我舅舅来了。妈妈让你们赶紧回去,今晚要大聚餐。”
“舅舅?哪个舅舅?”父亲惊讶地问道。
“就是涵生舅舅啊。”道理从后面走进来接着补充。
“瞎说!你妈又跟我开玩笑了吧?这不可能。”父亲头摇得像拨浪鼓。
“这回是真的!”我抢着说。
“真的我也不信!”
“健水,进来吧!让我爸爸瞧瞧。”道理见父亲怀疑,他转身从门外拉过健水。
“姑父好!”健水用外地口音礼貌地朝父亲行礼。
“你真的是涵生?”父亲惊讶地张大了嘴和眼。
“爸爸,你搞错了。”道理指着健水对父亲介绍说:“他是鲁健水,我舅舅的儿子。短头发长衫,这下你不怀疑了吧?”
“当然、当然。哎呀,这孩子就跟二十年前的涵生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年龄小了点。道理要不介绍,我还以为就是涵生呢。二十多年都不露面,怎么一眨眼功夫你们就冒出来了?呵!涵生的儿子都这么大了,想不到,真想不到。”父亲高兴地揽过健水左看右看。
“姑父。”健水低下头,被父亲看得很不好意思。
父亲却不管这些,嘴里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话。“我说呢,这学堂怎么老有喜鹊在叫,原来山外有远客光临啊。记得当初见你父亲的时候,也是这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