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上哪儿去？”父亲追了出来。看来父亲是不会放过我了，他用眼光把我定在了原地。“谁让你私自进教室的？”
“嘿嘿！爸爸，我、我？”我极不自然的讪笑着，恨不得尽快找个地洞钻下去。这时，书朗正好也跟了出来。我似找到了救星，手一指道：“是、是黄哥哥让我进去的。”
“什么？”书朗惊奇地睁大眼。
我换了一副面孔，显得楚楚可怜。书朗心软了，打马虎眼说：“干爹，对不起！是我允许她进去的。”
“哼！你还帮她。”父亲威严地扫了黄哥哥一眼。“书朗，你替她说好话也没用！我知道这孩子顽皮得很。”
“爸爸！我没有！”我辩解道。
“没有？那教室怎么会那么乱的？”父亲咳嗽了一声，然后指着我的鼻子。“灵儿，在家我怎么宠你都行，但在学堂中你一定要老实，否则下次我就不让你来了。”
“爸爸！我、我？”我先是有些口吃，不过马上脑子里就灵光一闪。“爸爸，其实是你让我进去的！你忘了吗？”
“嗬！你又想耍小聪明？说！我什么时候说让你进去了？”
“就是今天上午啊。在家的时候你不是答应过让我上学堂读书的吗？黄哥哥他教新生班，而我又是新生，自然就得上黄哥哥的班里去了，对不对？爸爸，黄哥哥的课我好喜欢听。你就给我找张桌子，以后我天天来他们班上课。”
没想到我话一出口，父亲还没言声，书朗倒先张大了嘴巴。“什么？！你、要、读、书。”
“对啊！这有什么奇怪的。哼！”我挺直了腰杆，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等等！灵儿。”父亲似忘了先前的承诺，斩钉截铁地回答：“不行！我要是同意让你读书，你爷爷第一个就不答应。”
书朗这才点头，附和说：“雨灵想读书？我看是不行！我们怎么能同时既教男生又教女生呢？这儿又不是国外，肯定与我们的传统不合。雨灵，你要读书，应该去上专门的女校，由女先生直接来教你。”
“哪儿有女先生？别那么麻烦，我就要上这个学堂！”我喊道。
“可这儿不是女校，所以你就不能来！”书朗放缓声音，希望自己能说服我。
“什么女校？”我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新名词，忍不住重复了一句。
说者本是无心，父亲却似想起了些什么。他问：“书朗，你说的女校，应该不会有吧？”
“有！就在省城里。那儿绝对开办了几所女学校。”
“真的？”
“不骗你，干爹。那些女学生们全穿一色的浅色灰上装，着深色长裙，一个个气度不凡，学问与男子不相上下呢。”
“咦？书朗，你以前去过省城啊？”父亲惊讶地张大了眼睛。
“啊？没、没有。” 书朗方知自己失言，立即改口。他略有些结巴，这在平时却不多见。“干爹，请原谅我有时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分不清现实和梦。对不起，女校的事或许是我做梦想、想出来的。”
“啊，你真的还是想不起什么来吗？都一年多了，可怜的孩子！”父亲叹息道。我看到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疑云从他的眼角掠过。
“干爹还有事吗？要不我先进去了？”书朗似有很重的心事，但外表却依然恭敬如初。
“对了，今天来的两孩子表现怎么样？”父亲想起不久前答应奶妈的事情，假装随意地问道。
我和父亲前脚刚踏进冷凝宫，四伯就从门廊下迎出来，看样子已守候多时了。
“四哥，什么事找我？”父亲问道。
“九弟，大哥请你赶紧过去一趟，他在爸的房中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