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摸着鼻子,偷眼看温山的表情。
温山不怒反笑,“小景,坐。”
说这话的时候,温山端起茶盏,开始倒茶。
众人都被他的谜之操作,给弄糊涂了。
唯独薄景渊,如遭雷劈般,僵在那,定定看着温山说中的茶盏。
沈秋感受到了他的变化,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
温山依旧在沏茶。
茶香四溢。
沈秋不懂茶,但她记性好,记得住这个味道,是薄景渊每年都会泡一次的。
但,也仅仅一次。
这一次,他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夜不出来。
茶水也从不喝,而是倒在了地上。
每一年的那个晚上,沈秋都是不能进主卧的,次日去打扫的时候,一向洁癖严重的薄景渊,屋子里也是乱成一锅粥。
就连床铺上,都是洒满了茶水和茶叶。
“怎么?我以为,你还像当年那样,喜欢这茶。我还记得当初,你就好这口。还有江河清,当时我们仨,可是在枪林弹雨中,一起品这茶呢。”
温山不急不缓地开口。
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眼。
在他们的印象里,温山和薄景渊,那是绝对的死对头。
两人在商场上,明里暗里的生死较量,那是数不胜数。
怎么突然还回忆起过往了?
听这意思,还是生死之交?
一时之间,大家都有些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面对薄景渊了。
薄景渊却突然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一般,松开揽着沈秋腰的手,快步上前,直接夺过温山手里的茶盏,狠狠掼在地上。
滚烫的热茶,打翻在地,茶香四溢。
众人皆是唏嘘不已。
沈秋也吓得捂住了嘴巴。
她不知道,这茶,对薄景渊来意味着什么,但绝对有一段不好的回忆。
温山不怒反笑,“小景,你还是跟当年一样莽撞,再不改改,也许你身边还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江河清。”
嘭!
薄景渊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
阴沉的眸中,染着嗜血的光,似寒潭般的深眸中,透着森冷的杀气。
“温山,你没资格提江河清!”
“那你呢?当初,若不是你不擅茶道,也不会害他卧底身份被识破,不是吗?”温山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扯了纸巾,将沾染在身上的茶水,一点一点擦掉,“小景,我早劝过你,你只适合孤家寡人,谁待在你身边,都过不好。江河清是,沈秋又何尝不是?”
温山的话,如同一把尖刀,狠狠扎进薄景渊的心脏里,来回搅动,疼得他喉咙发出一阵阵咕噜的声音。
沈秋心口突突直跳,她响起薄老夫人跟她说过的话,再结合温山刚刚说的,隐约知道了点什么。
她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薄景渊,“薄总,我先送你回去。”
“沈秋,你好像忘了,我现在,才是你的金主哦。”温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笑看着她,可,说出来的话,却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