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都在里面替顾医师看诊。”侍卫小心翼翼道。
赵杭毫不犹豫地上前掀了帘子,只见顾嫣躺在内室的榻上,脸色发白。
有一瞬间,赵杭仿佛又回到了杭州,那时,顾嫣也是这般躺在床上,毫无生气。
“将军!”几人都下跪行礼。
“怎么回事?”赵杭很快从回忆中抽离,眼神阴冷地扫过前面的五名医师。
郭从临从鄯州调来的,年龄最大,资历最深,也最敢开口:“将军,顾医师是中了蛊毒,脉象紊乱,如今还不知中的是何蛊毒。”
赵杭突然觉得左肩的伤开始火辣辣地疼。她怒声道:“为何会突然蛊毒发作?阿姊吃了什么?”
郭从临一愣,擦了擦额上的汗,犹疑问道:“将军,您,知道顾医师身中蛊毒?”
赵杭已坐到顾嫣身旁,指尖覆在她脉搏处,冷声道:“郭从林留下,其他人都滚出去。”
几人诺诺地退下,
赵杭用力闭了闭眼,睁眼时眼底的阴寒已被她尽力压下。
“阿姊前些年中了蛊毒,幸而有一大师替阿姊开了药方压着,这几年再没发作过,怎么会突然发作?”
她已经冷静下来了,但郭从林仍从中听出冷寒的杀意。
他额上渐渐冒出冷汗,费力思索着,却只道:“我等与顾医师吃的都是军医所的膳食,未曾发现有何不妥啊。”
赵杭的指尖在手心划破道道血痕,她对着身边的侍卫寒声道:“将军医所内所有仆从拉下去审。”
侍卫领命出去了。
她又转头看向郭从临:“你在鄯州多年,也救过鄯州不少将士的命。阿姊的药,你亲手准备,若有半分差池,我唯你是问。”
郭从临却面露难色:“将军,老朽才疏学浅,实在看不出顾医师究竟中了何毒,也不好开药啊。”
“我会把阿姊每日服的药送过来,先前替阿姊开药的医师我也在找,你只要能撑住阿姊这一段时间便可。”
赵杭轻轻摩挲着顾嫣的手腕,低声道。
“只要撑住一段时间,再一段时间就好,我一定能找到他的。”
赵杭最后的低喃,也不知是对郭从临还是对顾嫣说的。
郭从临当年是看着赵杭收复凉州鄯州,与顾嫣一同在边疆渐渐站稳脚跟的。闻言叹了口气,又道:“将军,这毒在大魏甚少见,许是苗疆那边传来的,您可往苗疆那查查。”
赵杭瞥了他一眼,“苗疆善用蛊毒,我难道不知道?只是苗疆人藏得太深,我这些年都在找,却连个影子也找不见!”
但突然之间,赵杭的脑海中闪过萧鸣珏冷然的脸色。她猛地站起来,高声道:“来人!”
一名轻营将士冲进来:“将军,有何吩咐?”
“去把萧鸣珏请过来。”赵杭低声吩咐,“要快,别把这里之事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