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杀了我,我替殿下报了仇,也值了。”
赵杭面露怜悯:“你还真以为丹巴卓替你报了仇啊。孙家,当年可是勾结元戎,通敌叛国,不然,你以为我会放任一个氏族在我的地盘上,全族被屠?”
章沉眼神一滞,紧接着冷笑出声:“想骗我,让我给顾嫣解毒,做梦!”
赵杭一刀挥过,血迹喷溅,章沉嘶喊着想用手捂住冒血的左眼,但手被铁链牢牢束缚,他只能徒劳低吼着:“赵杭,你不得好死!”
赵杭凑近了些,血迹喷到她的脸上。
“当年孙家家主之死,你就没想过,为何我不细细查,只以意外结案?”
“你真以为,丹巴卓有那等好心?”
“你的孩子在地下哭着喊着呢,问你为何要替害死她的仇人做事?”
“你说,你还有脸去见她吗?”
赵杭的声音越来越柔,仿佛鬼魅般在章沉耳边低语。
章沉突然猛烈地挣扎起来,“闭嘴!闭嘴!我为茵茵报仇了,你他妈给我闭嘴!”
“孙家通敌的证据,我还留着呢,想看看吗,丹巴卓亲笔教孙家如何绑走你女儿,如何让一群人——”
“闭嘴,赵杭!你他妈闭嘴!”章沉嘶吼着。
“解了金银蛊,过去之事我既往不咎,还能杀了丹巴一族为你报仇。”
赵杭的匕首抵在他喉口,冷声道。
章沉的挣扎突然停了下来,他垂下头,凌乱发白的发丝遮住他的脸。
忽然,他抬头,嘴角扯开一个疯狂的笑:“做梦!你们全都给我的茵茵去陪葬!”
他猛地向前,似想撞上赵杭的刀尖。
赵杭的速度远远快过他,匕首叮当掉地。她也没去捡,脸上阴沉地掐住他的脖颈:“说不说,不说,我将你女儿挖出来鞭尸,再让全天下看看,她有一个通敌叛国的爹!”
章沉眼中满是令人惊心的恨意:“赵杭,你这样做会遭天谴!”
赵杭嗤笑一声:“你若是想要你女儿死后也不得安宁,还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大可什么都不说。”
“金银蛊无解!赵杭,你他妈就等着看顾嫣死在你眼前!”章沉又挣扎着低吼道。
赵杭的手渐渐用力,章沉的脸色慢慢涨红,但他眼神却流露出一抹期待——茵茵,爹爹来见你了。
但最终,赵杭松了手,浑浊的空气灌入章沉肺中——他没死成。
“给我撬开他的嘴。”赵杭冷声对身边的刑讯之人吩咐。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威逼利诱刑讯,什么手段都用上了,章沉的意识已模糊不清,但口中仍是喃喃着:“金银蛊无解。”
“将军——”刑讯之人停下来,章沉已到极限,再继续,怕是要死了。
赵杭用指甲划破手心的伤痕,尽力维持住自己摇摇欲坠的理智,“找个医师来,吊着一口气就行。”
说罢,她率先离开了地窖。
外头的夜风凉得彻骨。赵杭强撑着步子想回去。
“你去哪?”
萧鸣珏不知何时已站在院中,看着她,手上还拿着件大氅。
赵杭扶着树缓缓滑落,低喃着:“去,去元戎,毒是丹巴汗给的,他定有解药。”
“赵杭!”萧鸣珏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你怎么样了?”他替赵杭披上大氅,却闻见赵杭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她的左肩一片湿濡,萧鸣珏的手上也有殷红的血迹。
“将军!”守在门开的士兵听见动静,冲进来,便见赵杭靠在萧鸣珏怀中。
几人眼神瞬间变得有些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