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何时弯起。不知是因为萧鸣珏这拙劣的画技,还是粗糙的暗示方式。
窗边突然伸进小小的管口,细不可微。
无色无味的粉末渐渐混入屋内。
赵杭将画反扣在案几上,渐渐闭上眼。
她闻到了淡淡的药草味,好像是从纸上传来的。
半晌,门口传来细细簌簌的动静。赵杭静静地闭着眼,等待来人。
有人站在自己跟前,打量自己。
那人好似从身上拿出了什么东西。
然后靠近自己。
赵杭猛地睁眼,反手攥住了那人拿着管子的手。
那人面色一惊,但仍用将管子对着赵杭投过去。
赵杭轻松地偏头躲过,同时,那人的手腕在她手下发出骨节错位的声音。
在安静的屋内听着有些毛骨悚然。
那人忍不住痛喝出声。
大长老在里屋透过一扇窗看着,终于放下手示意大蛇不必出去。
大蛇乖巧地缩回去。
“你没被迷晕?”那人几近破音,面色狰狞。
赵杭手一翻,那人被迫半跪下地,双手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被赵杭禁锢在身后——大约已经骨折了。
大长老在这时推门而出。
那人眼底突然爆发出亮光:“长老!”
赵杭也同时抬眼,平静地看向她。
大长老一步一步走进那人,干枯的手覆上那人的面容,浑浊的眼底似有千言万语:“琢盈,为什么?”
琢盈一愣,仿佛没明白大长老此举何意。
“这人是魏人啊!长老,你我联手,未尝杀不了她!”
赵杭轻嗤一声,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大长老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再问了一遍:“琢盈,为何给琢之下毒?”
琢盈心底一寒,不对,当年之事,大长老怎么会知晓?
来杀赵杭时,她想着,就算琢钰拦不住琢之,她与大长老联手,也有极大把握。毕竟大长老痛恨魏人,苗疆族人皆知。
只是现在,大长老的行为似乎超出她的预料了。
门突然又被踢开,萧鸣珏背着光走进来。
“因为她觉得,我是母亲的耻辱。”
萧鸣珏淡淡道。
他走到赵杭身边,冲着赵杭笑了笑:“没事吧?”
赵杭抬抬下巴,示意半跪在地上的琢盈才是有事。
萧鸣珏笑了一声:“松手吧。”
赵杭挑眉看了他一眼,便松了手。
琢盈的手臂软塌塌地落下来,显然是被赵杭折了。
但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抬眼望向萧鸣珏:“你,你知道?”
萧鸣珏半蹲下来,平视着琢盈,轻声道:“早就知道了。”
从过去到现在,你接近我,不过是为了拿我施禁术,换母亲回来。
琢盈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她想抬手抓住萧鸣珏,被折了的手却使不上半分力,只能徒劳地用指尖在地上抠抓,声音忽然变得飘忽:“那你,为何,你——”
她句不成句,神色茫然。
萧鸣珏捡起那只被掷出的管子,在琢盈眼前停下。
“我给过你机会了,若你今日不再来,我只会以牙还牙,给她一个交代。但是,你不该,不该三番两次地想对她动手。”
萧鸣珏袖中的匕首不知何时贴上琢盈的脖颈,很快压出了血痕。
琢盈突然咧嘴一笑,“那你快杀了我啊,快啊!”她声音尖利却干涩,仿佛在砂纸上磨过一般。脸上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