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过去瞧瞧,探春忙一把拉住道:&ot;你别和你妈妈吵才是,他老糊涂了,倒要让他一步为是。&ot;宝玉道:&ot;我知道了。&ot;说毕快步回了自己的屋子。
只见李嬷嬷拄着拐棍,在当地骂袭人:&ot;忘了本的小娼妇!我抬举起你来,这会子我来了,你大模大样的躺在炕上,见我来也不理一理。一心只想妆狐媚子哄宝玉,哄的宝玉不理我,听你们的话。你不过是几两臭银子买来的毛丫头,这屋里你就作耗,如何使得!好不好拉出去配一个小子,看你还妖精似的哄宝玉不哄!&ot;
袭人先只道李嬷嬷不过为他躺着生气,少不得分辨说&ot;病了,才出汗,蒙着头,原没看见你老人家&ot;等语。后来只管听他说&ot;哄宝玉&ot;,&ot;妆狐媚&ot;,又说&ot;配小子&ot;等,由不得委屈起来,禁不住哭起来。
宝玉虽听了这些话,也不好怎样,少不得替袭人分辨病了吃药等话,又说:&ot;你不信,只问麝月。&ot;
李嬷嬷听了这话,益发气起来了,说道:&ot;你只护着那起狐狸,那里认得我了,叫我问谁去谁不帮着你呢,谁不是袭人拿下马来的!我都知道那些事。我只和你在老太太,太太跟前去讲了。把你奶了这么大,到如今吃不着奶了,把我丢在一旁,逞着丫头们要我的强。&ot;一面说,一面也哭起来。
可巧王子萱从贾母处回来,走至院中听得宝玉屋里声嚷,便连忙赶过来,道:&ot;好端端这是怎么了?你是个老人家,别人高声,你还要管他们呢,难道你反不知道规矩,在这里嚷起来,叫老太太生气不成你只说谁不好,我替你收拾她。”
李嬷嬷见她进来,也不敢再高声大气了,只瞥了眼袭人,“还不是这小蹄子不像话,越发拿大了。”
王子萱眉头一皱,看了眼袭人,见她正捂着脸呜呜咽咽的,样子好生委屈,宝玉在旁正温言软语的劝慰,不由心里就窜起火来,“宝玉!还不替袭人给你妈妈赔罪!”
宝玉还道太太素来疼爱袭人,今次是会向着袭人的,谁料竟反倒要袭人给李嬷嬷赔罪,虽心中不服,但见王子萱面如寒霜,也只得跟李嬷嬷作揖道:“是袭人年轻不知事,得罪了您老人家,您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我的份儿上,别跟她们一般见识罢。”
王子萱见了越发生气,她本是想袭人那样识大体的姑娘听了她刚才的话,肯定会自个儿出来赔罪,哪有让个主子替奴才赔罪的道理,可没想到她竟就丝毫没动,只站在一旁抹眼泪,而宝玉还真就肯为了个丫头低声下气给李嬷嬷赔不是。
虽心中气愤,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反倒笑着对李嬷嬷道:“人刚送来了今年的新茶,嬷嬷过去尝一口。”
李嬷嬷见王子萱这样给自己面子,便脚不沾地的跟着出了宝玉屋子,往正房去了。
王子萱虽知李嬷嬷是因在宝玉屋里说话没了分量心里不悦,拿袭人撒气,可若袭人做的周到,她也不会闹得这样。遂让李嬷嬷坐了,含笑问道:“这两年家里事忙,我对宝玉屋里的事儿也不甚清楚,不如妈妈跟我说说,到底有什么事儿让您这样生气。”
李嬷嬷见问,就道:“不是奴才多事,宝玉屋里那袭人是越发不像话了。”说着喝了口茶,看了眼周围。
王子萱见了就笑道:“妈妈放心,谁还没那胆子敢在我屋外偷听。&ot;
李嬷嬷点点头,就倒豆子一样,把这几年的事情细数了一遍。“袭人那丫头表面温顺,老太太太太都喜欢,可背后却早已把自己当主子一样了,虽不打骂小丫头,可动不动抬出老太太太太,小丫头们没有一个不服她的,若有半点不和她心意,她就背地里告诉了宝玉,宝玉那孩子耳根子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