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峥的清闲日子并没有两天,再回京都后的第三日就被皇帝赵德传入宫中。
中州一案,牵连甚广,甚至已经被调往郦州,朗州等地的官员都在一封封下达的圣旨下被召回京都。
更不用说升迁到京都为官,已经是朝中重臣的那几位,在赵德的怒火之下被下了御史台狱。
一时之间,整个京都尤为笼罩在一片乌云之中,多少藏了些腌臜事的府上都警惕着过日子,唯恐被皇帝的怒火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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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秋,立雪堂内的银杏叶落了满地黄。
秋风吹来,很是舒爽。
阿柚坐在院子里,正清洗着跟随她多年的龟壳。
“娘子,您说这中州一案到底是什么?”春婵蹲在阿柚跟前,想要上手,奈何她不让,只得看着。
“拐卖女子。”阿柚清洗得很仔细,这一套龟壳据说到她手里已经是第五代,但按照师父撒谎成性的性子,少说也得减少两代。她听到春婵的话,头也没抬,随口道,“年幼的拐来去卖,在及笄之年上下的,就给人送去做妾室。”
当然不止这样,像邹富贵和玉娘的病症或许不多,但一位就得需要数条人命用新鲜的血液供给。在师伯传来的书信中,可以得知随着时间的拉长,这些依靠着人血得以苟活的衰老症者,都会对血液产生依赖感,还会引发其他的疾病。
师伯对衰老症的到底研究不够透彻,他仅仅只知晓会诱发其余病症,至于是什么,他也不好说。
以邹启的身份竟然能养活他儿子邹富贵这么多年,说他身后没有人,万万不可信。
眼下邹富贵和玉娘都死了,线索似乎也就此断开。
但只要找到方圆,就能明了事情全部因果。
目前朝廷没有对中州一案有官方的声明,拐卖一事倒有传出,也足够引起人恐慌,阿柚没得再将此事说与春婵听。
赵峥已经入宫三日,除了每日传出一条保平安的消息,再无其他。
“娘子。”秋颖提着裙摆慌张的走了进来,神色不见得有多好,“明康郡主来了,前头玉嬷嬷正接待她。”
阿柚眉头微蹙。
明康郡主突然登门,该不会是为了那对玉佩的事吧?
那晚赵峥说要把它扔回西山行宫这话并未作假,第二日他真的让福林跑了一趟。
而福林是完全他所言施行的,隔着一堵墙便将玉佩扔了进去。
后来再如何,也没有人关注此事。
也过了好几日了,阿柚差点都要将这件事忘了。
她在腰间擦了擦手,“可说有什么事?”
秋颖摇了头,“郡主提着礼来的,只说是想与娘子聊聊。玉嬷嬷说您身体不适,不宜见贵客。但郡主完全不将嬷嬷的话放在耳中,就是说娘子您若是不去见她,她便来立雪堂见您。”
阿柚轻笑了声。
这位郡主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这里是墨王府,倘若她真不想见,总不可能真闯得进来吧。
玉嬷嬷特意让秋颖前来禀报她,多半为的也是明康郡主的面子。
毕竟人家的身份在,这个人心惶惶的节骨眼上直接拒绝似有些麻烦。
“你让郡主稍等,我换身衣裳就去见她。”阿柚。
秋颖却蹙了眉,拦下了转身的阿柚,“娘子”
“无妨,这里又不是西山行宫,她是郡主,我是王妃,还是她的皇嫂。闹不出什么事来。”
自赵峥与她说过,明康郡主曾经对他的欺辱,阿柚头一次如此不喜一个人。
这般娘子怎么敢能对赵峥说上一句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