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做兼职。看着大家兴高采烈地回家，心里像被剜了一个大洞，黑森森的不见底。我强装笑脸，把室友一个个送到火车站，然后默默地回到宿舍。在寂寥的寒假，我疯狂地学外语，疯狂连轴转做兼职。我害怕自己停下来会胡思乱想。
我对路浩然一见钟情，准确地说，是对他的照片一见钟情。他得到了公派留学名额，在美国交流一年。全校各个宣传栏都是他的消息。那时，我正从沂蒙支教回来。我出神地盯着他的海报发呆。从那天起，我或自主或被动地得到了关于他的很多很多消息。我暗暗算了一下，等他回来，我正好大三，我可以申请提前进实验室，他的实验组。
我在一家高档的西餐厅打工，我是为数不多可以用4国语言点单的服务生，可以用西班牙语和法语与客人简单地聊天。为了更多的小费，我假装和颜悦色听着他们说些我觉得很无聊的话，然后笑容满面地用烂熟于心的溢美之词不住赞美他们幽默感，心里一阵空洞。
提交论文前夕，我担心论文数据不足，请了几天假，躲在实验室写论文。和外面的世界相比，学校又清净又美好。假装勤奋的好学生，老老实实地做了几天实验，晚上看文献整理数据。有一组数据需要72小时连续反应，每隔两小时记录数据。我就索性睡在实验室。
连续实验是催化组的项目中非常常见的，因此经常有学生睡在实验室。那天是我和李丽学姐一起。因为要两小时记录数据，我基本是无法睡整觉的，只能看看片子打发时间。临近晚上11点，我觉得有些饿，和学姐商量去买些宵夜。正聊着热火朝天，突然有人敲门。整栋楼从大门口到每个实验室都是指纹打卡，外人一般无法进入。敲门是出于礼貌，我一点都没害怕，只是觉得好奇，那么晚会是谁。
打开门一看，是路学长，拎着两塑料袋东西，人还没进来，食物的香味已经弥漫开来。李学姐抿嘴一笑，说：“小路真是贴心，我们刚聊到要去买宵夜呢。”路学长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看了我一眼说：“你们辛苦了，慢慢吃。我先回去了。”话音未落，竟然急急忙忙转身走了。我在他身后没心没肺地叫道：“感谢路学长，祝你路上遇美女。”路学长跑得更快了。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塑料袋，一个是KFC的全家桶，除了一大瓶可乐外，还有一瓶0度可乐和矿泉水。我笑着想，上次偶然提到可乐只喝0度的，路学长果然放心上了。另一个袋子是学校东门的烧烤，林林总总荤素都有，放了孜然和辣椒，香气扑鼻。学姐惊讶道：“这是喂猪吗？我们俩人怎么吃得完？！我笑着说，我们尽力而为吧，不能辜负学长一片心意了。”
难熬的通宵总算过去了，接班的是和我同届的张志峰。我拖着快散架的身子回到宿舍，浑浑噩噩饱睡了一整天。再次回到实验室已经是第两天的中午了。大实验室只有路学长和另一个博士学长陈俊杰在。路学长全副武装在拆通风橱里的反应设备，陈学长在实验台上记录数据。我们这层楼一共3个博导，8个硕导和一些研究员。所有的大型设备和检测仪器是共享的。我的导师手下有2位博士，陈俊杰学长和李丽学姐。4个硕士和一些本科生。四个博士共享一个办公室，硕士和本科生公用一个很大的办公室，格局和写字楼办公室差不多。
理论上，我和陈俊杰学长关系更紧密，我们是一个项目组，一个大老板。陈学长是个很和气温柔的人，笑起来有颗小虎牙，暖暖的。他看到我来，抬头看了我一眼，笑笑说：通宵实验很辛苦，要不要再休息一天？
我看了一眼路学长，他带着护目镜和防毒面具，丝毫看不出表情。我从他身边擦过，走到陈学长那，说道：“学长开玩笑呢！我还赶着毕业呢！论文早点写完才放心。”
陈学长侧着身问道：“你工作定了，老板一定会想办法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