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上司返台度假了,很多琐碎的工作留给我处理。突然有种黄袍加身,鸡犬升天的感觉。公司每年固定参加2个行业展会,分别在香港和巴黎,以及不定期的地推活动。若经费充裕,美国和巴西的行业展会也会派人去收集情报。
我第一次负责巴黎展会,感觉公司是存心要搞砸这个展会。主题确定,展台设计,海报确认,预算制定,林林总总琐碎的事情一大堆。我已经很久没有去浩然的小窝了。我给子安打钱,让他一定撑下去,他不收,钱一次次被系统退回来,最后他烦躁地在电话那头吼我:“林晓静,我警告你,再打钱我就和你绝交。”
浩然依然每天来陪我吃午饭,每天叮嘱我好好休息,注意身体。我嘴上拼命嫌他烦,心里特别甜蜜。浩然也是天天忙到很晚,每天到家,他都会给我留言。即使用洗衣机洗了一桶衣服,也要邀功似的求表扬。我们就这样各种忙碌,各自安好。
周五加班到八点多,突然想浩然了,这股念头一旦起了,怎么都压不下去。我离开公司前给浩然留言,告诉他我晚些去看他。
我打开大门,看的浩然在客厅里背对着我打游戏。他听到门开的声音,头也不回地说,“你回来了。”
我“嗯”了一声。
突然,他手指在键盘上顿了一下。
我也觉得怪怪的,直觉告诉我那个人不是浩然。他穿着浩然的T恤衫,一模一样的背影。
他回过头看我,依然是一模一样的脸。
我却吓得退到了墙角,声音有些颤抖:“你是谁?”
他站起身,笑嘻嘻朝我走来。
我紧紧握着手机,厉声道:“你怎么进来的?我要报警了!”
他无辜地摊摊手,“我开门进来的啊!你那么紧张干嘛?”
我越来越害怕,眼前这个和浩然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却拥有和浩然完全不同的感觉和气场,吊儿郎当,玩世不恭。
我有些哆嗦,不知是害怕还是紧张。猛然间,随手抓起门边柜子上的果盘向他砸去,然后夺门而出。
我不敢搭电梯,顺着逃生楼梯一路狂奔到楼下,这才弯着腰狂喘气。
此时,手机响了,是浩然。
我的双手依然颤抖不止,好不容易接通了,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浩然的声音一如既往得平静如水:“晓静,你快到了吗?我在车站等你。”
我大口大口喘气,“浩,浩然,家里进贼了。赶紧报警。”
他的声音陡然升高:“什么?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说:“我就在楼下。”
他说:“你别乱走。在拐角的路灯下等我。我马上就到。”
不到五分钟,我看到浩然远远跑来。我也顾不得矜持,一下子扑倒他怀里委屈得大哭起来。
浩然像哄小孩子一样抱着我,抚摸着我的头发,嘴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不是来了吗?”
我把眼泪全蹭在他的粗线毛衣上,头拱在他胸口,双手死死地环住他腰。
他笑着说:“傻孩子,我们回家吧。”
我这才想到我是拼死跑出来的。抬头认真说:“我要报警。”
他突然哈哈大笑说:“不用报警了。小贼今晚最好是被你砸死了,不然就是被我骂死。”
我还想嘟嘟囔囔,突然转念一想,学长怎么会说到砸死。这个念头一起来,我更是吓得哆嗦。猛然一掌推开他。
浩然没料到会是这个反应,一个踉跄。
我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你,你是不是精分了?”
身后传来不满的声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