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华灯初上,车水马龙,正值另一个下班高峰期,车流半天不见得动一下,只听到此起彼伏无可奈何的鸣笛声。
叶震华开着他的劳斯莱斯,和田云一起来接叶南竹。
田云坐在副驾驶上,重复了好几遍说过的话:“我们事先说好啊,见到小竹你可要控制住脾气,别什么事都大吼大叫的,小竹吃软不吃硬,不然事情办砸了,可别怪我。”
叶震华神情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说多少遍了,我都会背了。你更年期应该早过了吧,怎么还这么唠叨。”
田云毫不避讳地翻了一个白眼,说出心中的不平:“要不是为了叶氏的股份,我犯得着和你演什么恩爱夫妻?事情办完赶紧离婚,真是一秒都不想和你多待。”
叶震华认同道:“一样一样,你说你当初把小竹打了多好,这样我们也不用结婚了。”
田云把脸扭向车窗外,没答话。
听南小区门口。
田云挽着叶震华的胳膊,两个人其乐融融,看上去没有任何违和感。
叶震华打开后车门,笑着对叶南竹说:“来,宝贝闺女,请上车。”
田云顺其而然地陪叶南竹坐在车后座,到了临湖别墅,叶震华再亲自给她俩打开车门。
叶南竹没给他太多的反应,下车注视着眼前的别墅,爷爷去世后,她没有再回来过,少了一个人,别墅看上去都略显孤独。
田云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晚餐,一家三口坐在餐桌边,热络的聊着天,除了叶南竹。
她只在叶震华和田云说到她的时候,象征性的回应两句,能说两个字的绝不说三个字。
田云:“前阵子,沈太太和我说,要让小竹和她儿子见面聊聊,我想没想就拒绝了。”
叶震华一脸自负:“拒绝得好,现在叶氏今非昔比,和沈家联姻是他们高攀,哪怕现在叶氏是莫准的......”
田云在桌子下踢了叶震华一脚,他笑了两声掩饰尴尬,立刻补充道:“沈家的儿子哪里配得上我们的宝贝闺女。”
说端起酒杯:“南竹呀,爸爸妈妈以前忽略了你,还希望你不要责怪我们,我和你妈以后一定不吵架了,等哪天有空,你搬回来和我们一起住。我今天敬你一杯,就当我和你妈为以前的事给你赔礼道歉。”
田云也端起酒杯,在旁边附和:“以前都怪爸爸妈妈,没能照顾好你。”
说完控制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叶南竹手足无措,最后只能安慰她:“别这么说,我并没有怪你们。”
“妈妈听到你这么说,很开心。”
田云用纸巾擦掉眼泪,端起酒杯:“来,我们一起喝一杯。”
叶南竹顺势和他们碰杯,她不会喝酒,以果汁代替。
叶震华放下酒杯说:“想当初,我们叶氏是靠油纸伞起家的,马上这个项目都快在叶氏找不到了。”
叶南竹解释道:“市场就那么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要是坐上董事长的位置,一定会把非遗文化,油纸伞发扬光大,悠然这小子就是太急功近利了,没有一点人情味,我看他是不把这个项目放在心上。”
田云柔声劝他:“震华,吃着饭呢,别谈工作上的事。”
叶震华拍了一下桌子,大理石桌面发不出什么声音,碗筷倒是震了一下。
声音激昂:“没有叶氏的油纸伞,我们能不能坐在这里吃饭都不一定呢。”
他说完之后饭桌上一阵沉默,片刻之后叶震华才说:“不好意思啊,涉及到叶氏,情绪有些激动。南竹,你说油纸伞的产业是不是应该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