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姐听见唐露的问题,悠悠叹口气:“这问题也有人问过我,可我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发现。说实话我带她去做过检查,还找过心理医生。还经人介绍去找过名师,让人家开导她,可怎么做都没用,问她,她只说没事她很好,我真的要愁死了。”
“做过检查?也就是说不是生理性疾病,那心理医生怎么说呢?”唐露问。
“对,不是生理性抑郁,但心理医生说有抑郁倾向,可她不配合,不肯再去。心理医生怕我把人逼急了,说要慢慢开导,还说她对我不反感,说明不是原生家庭的原因,让我看看学校有没有老师或者同学欺负她,可我调查过了,甚至请校长帮我查,都没查出问题。是有一些同学爱搞小团体,但又不是只针对她,她以前不在意,不爱说话以后就更不在意了。”
唐露听得一头雾水,不过那位心理医生的分析应该是对的,小竹今年十六岁,已经上高一了。
这个年纪的孩子一般不会像小孩一样躲在母亲身后,可她却一直拉着母亲,随时准备往乔姐身后躲,这说明在她心里母亲是她的依靠。
可孩子的社交范围就这么广,家庭没问题,学校没问题,还能哪里出问题?
“她父亲呢?有没有兄弟姐妹?”
乔姐面容哀伤:“她亲爸在她三岁时就去世了,是我一手把她拉拔大的,我前年再婚了,小竹继父人很好,他那边的孩子也都大了,不住一起,也没矛盾。我问过小竹,她也说继父对她很好,至于那边的孩子,她都没见过几次,跟他们也没关系啊。”
唐露听到继父两个字就敏感起来,继父跟后妈都不好当,有很多好继父好后妈,真能把别人孩子当自己孩子照顾,可也有禽兽不如的。
不过乔姐是前年再婚,那时候小竹更小更敏感,如果有问题应该不会在这半年爆发,再说小竹也说了继父很好。
乔姐又说:“我观察过我男人对她真得很好,也懂得避嫌,肯定不是他们之间有矛盾。”
唐露也想不通啊,她好奇问乔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乔姐不好意思地叹气:“我没工作,就是家庭主妇,小竹上小学时我在她学校门口的小饭桌上班,顺便也能照顾她,她上初中我开始给她送饭,平时在社区做做义工,不过我前夫给我留下了几处房产,还有门脸房,光靠收租也能够我们娘俩花了。”
几处房产跟门脸房?唐露发现还真不能靠穿着确定是否有钱,她十分无语:“这就是你说的家里条件不好?”
“坐吃山空嘛,我现在的男人也常说算计不到会受穷,所以我们很节俭,但你放心,我在孩子身上很舍得花,她想学什么我都送她去学。虽然我是家庭主妇,但我不是那种死盯着孩子的人,我会给她一定自由,还会给她零花钱去跟朋友一起看电影买衣服,我们一直很好的。就从半年前,我怎么问她也不说怎么了,只说学不进去,不想上学了,我还猜着是不是失恋了,可她同学和朋友都说她根本就没有早恋。”
乔姐说着说着都快哭了:“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老师跟我说她好像被抽去了精气神,但她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又不像得病的。实不相瞒,因为老师这话我还找过大仙,可也没用啊。”
唐露苦笑:“那你找我又有什么用?”
乔姐拉住她的手,语气急促:“有用,她看你的时候眼里有精气神了,你们节目出了事,不直播了,她就在网上搜你的视频反复看。我当时……当时……”
哀伤的乔姐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唐露笑道:“想说什么就说嘛,跟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乔姐尴尬笑笑:“我当时还以为她喜欢女生,我还想她肯定是发现自己不喜欢男生,是同性恋,于是就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