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已经等在院中了,他推门就能看到她站在那里,孤独的不像话。
白色的发丝被风吹起,她戴了斗篷,遮住那发红的眼睛。
“孑安侯,带染月走吧。”
“不能!”
“?!”
“竹柔不允许,你要是不习惯洗华宫,我可以带你去薇岚别院,但染月不能离开你,她不放心。”
宋些荑根本没来得及让她多想,直接生生的掐断了她这样的念头,苏卿雪顿在那里,许久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没事我就回去了,你这十年的财物竹柔还在查,如今两国止戈,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公主,夜里寒冷,还是早些进屋吧。”
“侯爷!”染月忽然跪地扯住了他的衣衫,他看着地上泪眼汪汪的人。
“何事?”
“公主这几日身体抱恙,能不能请个郎中来看看?她不让我说,她怕是因为这个,所以才要赶我走的,侯爷,我今天说出来,是真的不能再拖了。”
“身体抱恙?你不早说!”
“侯爷……”
“知道了。”宋些荑扯了衣角,抬步离开,他沉着脸,似乎是生气了。
苏卿雪看着离开的身影,又盯着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的染月。
“不是说好了不告诉他的吗?染月……”
“公主,对不起。”
苏卿雪一语不发的进了屋子,她整个人有气无力的,活像被人抽了骨头。
“这是……喜脉啊……”
苏卿陌听着郎中的话,瞬间呆在了原地,喜脉?
白刃的!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苏卿雪,苏卿雪躺在榻上,帷幕厚厚的垂下来,叫人看不清里面的脸面。
“你再诊一次,不要错了。”
“回公主,确实是喜脉。”
苏卿陌脸上毫无喜色,宋些荑在一旁看着她,站在身后将失魂的人扶了一把。
公主府的小道灯火通明,那郎中提了药匣,在护卫的护送下悄然离开了。
苏卿雪躺在榻上,睡的死沉,苏卿陌掀开帷幕,静静的看着她。
“姐姐……”
苏卿雪醒的时候马车已经在路上了,她听着车轴碾过地面的声音,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她掀了帘子,发现前面还有趟车架。
这是……去羌北的路?
“停下!”
车夫回头看了她一眼,朝着前面喊到:“公主,人醒了——”
“停!”苏卿陌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车马停了下来,她走了过来,钻进了苏卿雪的车架中。
车架一路往前行走,苏卿陌看着她,给她递了吃的过去。
“皇姐,你怀了。”
“?”
“喜脉。”
“喜脉?!”苏卿雪呆住,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她看着自己的肚子,宽大的衣衫遮的完全看不出来,她……
“皇姐,我擅作主张,将你送走,洗华宫终归还是不适合你,我已经在羌北为你寻好了院子,以后你就在那里,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还有你以前父皇给你的钱财,我已经查到了,也一一给你要了回来,就在后面的车架中,皇姐,你要好好的,有事传信于我,等他出生了,你就有真正的家人了。”
真正的家人?
苏卿雪嚼着嘴里的糕点,一句话也没说,她好像在想什么,但好像又没想通。
苏卿雪看着陌生的院子,迟迟不愿进去,院子前没有梅花树,院子里也和薇岚别院天差地别。
“竹柔,我想……”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