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卿陌说罢将一封已经拆开的信甩给了白刃,然后冷着脸出了巷子。
萧零意看着那熟悉的字,颤抖着将信纸拿出来。
“竹柔,一切都好,勿念。近日,染月织绣,盆满钵满。胎儿听动,夜寝难安,然夫猎山野雉兔,熬汤滋补。斛州郎中有预,七月十七,临盆待产。院中菜果累累,薇岚请约,愿卿与子安,共赴……薇岚,亲笔。”
白刃看着信纸,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下,他低着头,紧紧的攥着手中的信封,心痛的像是被人撕裂,活生生割成万千碎片。
白刃小心的掏出怀中的长命锁,捧在手中看了又看。
他软身靠在墙上,喘着大口大口的粗气。
他撑着墙往外走,找了一家纸笔店铺便钻了进去,他掏了银钱,直接放在柜台上。
“这么多?客官这是要多少纸笔?”
“我要写信!写一封信!”
“我们这儿是卖的。”
“我只写一封信,就一封信……”
掌柜看着他失神的模样,虽不明所以,但还是替他找了纸笔,白刃拿着纸笔,踉跄着走到一旁的桌案边,挥比而落。
“掌柜,帮我递到易城!”
“那不是介休国的城池吗?你是从那里来的?”
白刃点点头。
“哦,那还挺远,确实需要递运,不过,这种递运的价格……”
“够吗?”白刃直接将一块银玉放在了桌子上,掌柜看着睁大了双眼,急忙笑着点头。
“够够够,那这个就还你了,银子你拿着吧,有它就够。”
掌柜像是捧宝贝一样捧着观赏去了,白刃从点门里出来,随便吃了几个包子便往羌北去了。
羌北不久前才经过大乱,此时关卡卡的甚严,白刃走在关门处,和那些百姓一样被搜查的仔仔细细。
六月的暖阳很是刺眼,他揩着额头的汗珠,在河边仔细洗了一番,他取下面具,看着水中的自己,已经面目全非,他颤抖着摸上那张脸,苏卿雪会怕吧!
她会怕的。
白刃不由得揪心,他轻轻的擦了药膏,戴上面具继续往羌北走去,路上的烟火依旧是人间最熟悉的,他倒在一处村庄前,树下有人来。
他缓缓睁了睁眼。
“你怎么走到这里了?醒醒!喂!”
白刃被人扛进了屋子,他看着院中跑来跑去的鸡崽,再看那小孩儿在妇人的怀里咯咯笑着。
男人给他端了面来,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快吃些吧,瘦成这样了都。”
白刃看着他的眼睛,一时间感激涕零,他什么都没有。
以前的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真有这么一天,他会对恩人无以为报。
白刃全身上下如今只剩下了那封信和长命锁,他吃完面,喝了口水便上路了。
“你再住几天,这里离斛州城还远,你这……走不到就没命啦!”
白刃完全听不进去,他叩谢过这家人,便往前去了,他要去找苏卿雪,他要去看看她。
遮影和断双一路往薇岚别院奔去,一路上找了白刃许久,终于在快进斛州城时,看到了白刃,他整个人没有一点精神,看着像一根枯草,飘摇欲坠。
“主上!”
断双疾步将快要跌下去的白刃接住,二人策马疾驰,很快看到了山野深处的薇岚别院,绿草如茵的山岗上,狂风肆意的袭卷着。
三人悄悄的躲在远处,看着那院中的人。
苏卿雪笑着,染月提着已经做好的衣服给她看。
“这个是秋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