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跑什么?这是你的院子,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当然也包括我,坐下来聊聊?”
萧桁说着拍了拍榻沿,苏卿雪本不打算如此,可这是她的院子,就像萧桁说的那样,这里的一切都是她的,她抱着被子跑什么?
苏卿雪昂着头轻咳了一声,随手将被子一扔便心安理得的坐了下来。
她刚想问萧桁要谈什么,萧桁忽然就凑了过来,距离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旋绕在彼此的眼前,苏卿雪一阵不适,忽然红了脸。
“公主,你想不想回宫?”
他的声音迷人而又柔和,精致的五官在她眼前慢慢放大,苏卿雪看着一脸妖孽的人,猛然屏了呼吸。
她想回宫,当然想回宫,可是十年了,薇岚公主早已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她一个不祥之人,父皇未能杀之她已经感恩戴德,如何奢求更多?
萧桁仔细的观察着她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来。
薇岚公主一出生便被皇后藏匿,直到六岁那年,她无意跑入洗华宫被景德帝看到,自此被“送往”离京千里的薇岚别院,一住十年。
而皇后,心病难医,抑郁成疾,后自请封宫,就连太子都未能再见她一面。
她想,想洗华宫,想母后,可她真的能会回去吗?娶了眼前的这个人,就能回去?怎么可能这么容易……
现在一切都很好,她回去,反倒是添了乱子。
萧桁体会这她眼中的猜疑之色,点头肯定道:“娶我,你就能回去。”
“我不需要!”苏卿雪忽然起身,萧桁猛然将人拽来,再看时,她倔强的流了眼泪。
萧桁轻轻的抬手拂去她眼角的泪水,低头看着扑在自己眼前的人。
“皇上已经答应我,只要你愿意娶,我便能带你回家。你的母后已经封宫十年,公主难不成真的铁石心肠,宁愿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受着京折的帮扶度日如年,也不愿回去看一眼困锁深宫抑郁成疾的皇后。”萧桁一字一句的言说着,紧握上她颤抖的雪腕。
“……”
“公主,这世上,你只能娶我。哪怕你是嫡出的公主,哪怕你与京折如何要好,你都进不了上京府的门,一如你父皇当年弃你一样,上京府已经在为他谋婚择妻,你莫要误他。当断则断,不断则伤,这么简单的道理公主会懂。”
苏卿雪拂开他紧握着自己的手,泪眼晶莹却依旧倔强的望着他。
“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你是皋吾太子,定然不会无所图谋。萧零意,是你想留在宫中吧!如果是这样,你去嫁竹柔,她才是真正的掌印公主,在她那里,你或许能图谋点什么,在我身上,你什么都图谋不到。”
“可我已经对着文武百官向皇上要了人,就算我不要,你觉得他会让掌印公主娶一个敌国太子?我们都没得选,我给你时间考虑,等你想好了,我带你走。”
萧桁说罢取下了腰间的蓝玉,那是一块水滴状的玉佩,里面生了一滴水墨般的红,真丝拧成的穗子透着金粉,如水波一般摇曳的坠在下面。
“拿着,我的佩玉。”
萧桁将东西塞进苏卿雪手中,随即下了榻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他背影清瘦,一身风骨清冷斐然。
染月在外面听着二人模糊的对话,焦急的在原地徘徊,萧桁出来时,染月吓了一跳,随即顾不上他的去向便进了屋。
苏卿雪呆呆的坐在榻边,手中握着那块奇怪的蓝玉。
“染月,京折他……真的已经……”
“公主还是不要想这些了,早点睡吧,外面还下着雪,我再拿些炭火来。”
染月急忙打断了苏卿雪的念头,随后一句话也不说的转头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