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宫人丧着脸处理他的后事,萧封年下令按最高规模下葬,这会儿,尸体正停在南边最那偏僻的宫苑里。
他轻手推门进去,枯叶一地,旋过他的衣角。
“你死的可真是时候啊,都不需要我亲自动手了……”
他的神色一如往常的傲慢,纤细病态的手指轻轻的拂过死人的眉心,眼睛,一直到鼻翼,下颌,最后缓缓地,没入那发皱的颈间。
死人血,是个好东西。
指甲尖俏地深入皮脂,瓷瓶启封,收入其中。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扬起嘴角推门而出。
不会有人知道他的“面容”的,除了白刃。
“好了吗?”
门被推开的时候,断双醒了过来,烛火燃烧着室内为数不多的光泽,一切没有天窗,只听见那煞人的脚步声。
他盯上萧桁那双冷冽的视线,莫名一阵心虚。
“做的不错,像模像样。”
“你这是打算给北境一个赝品?!”
“对啊!我怎么会把真的东西交到他们手中呢?千机阁的玉戒在我这里,我得不到遮影,但我可以得到你啊!断、双?”
面具之下的眉眼带上几分戏谑,他在认真的同他说话,可也知道,千机阁的人,不是那么容易就叛变的,现在就要断双跟他,不可能!
他也就是提提,毕竟他在皋吾,来日方长。
“入千机阁,生为千机,死为千机!”
“怎么又是这句?我都听腻了。我想不通千机阁有什么好,值得你们一个个的前赴后继,然后将性命搭在那里。”
“殿下不要再打千机阁的注意了,千机阁即使灭阁,但只要有人在,千机阁,就绝无叛徒!”
“真是死板!我杀了你们千机阁多少人,你们的阁主不还是要守着我这个仇人,断双,在我这里,没有人是例外的,哪怕你们的阁主白刃。只要我想,他也活不了多久。近日应该就是他的毒发期,这琴,我要你去送,亲眼看看,你们的……阁主。”
“……”
断双攥紧了手,他没有办法,阁主中了这歹人的毒计,他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贸然行事。
“早些休息,明日我亲自送你出城。”
萧桁果真就看了这么一遭,他又走了,将他关在里面,烛火伴随着泉水的叮铃声无声的烧灼。
他不放心自己。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从不信任何人,有的时候,和他的阁主还真是很像。
嫁妆准备了百车,红绸结花,玉带镂檐,喜庆之音早已盖过什么丧葬之色,无人再去管昨日死了什么人。
只知道联姻一事,实在不敢耽误。
齐整的马车等在城中的官道上,小声的议论不绝如缕,城中屋舍万人空巷,人们情态复杂,压抑着积蓄已久的躁动。
萧桁将人带来,看着他亲自上了车轿。
他就像是一个自己的人质,被萧桁拿锁锁在里面,他出不来,只能等到云京,才会有人给他开门。
他听着车架声起,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嫁妆。
错觉吧!
最好是错觉……
白刃早就瞧了郎中,已经带着苏卿雪回宫了。
苏卿雪叫来那日的厨子,给他一顿大补。
眼前的美食丰富而又可口,可他却没有一点的食欲,从一回来苏卿雪就盯着他,什么宫中的药材都搬到晓忱宫了。
皇后听着苏卿雪的烦恼,叫湖心多送些有用的东西过去。
景德帝看着晓忱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