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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明日嫁妆就会到,我且去安排人,大婚那日会很累,你好好休息,不用操心,我在。”
苏卿雪望着他含笑的眉眼,雪白的肌肤衬着他那乌黑的长发,她只觉目光晶莹,不由得想伸手摸摸,她可太稀罕这张脸了。
“妖孽。”
“公主的……”
“走开走开走开!”
萧零意笑着出了门,苏卿雪望着他的背影发怔。
萧零意,这世上,真的会有真正属于我,唯一属于我的东西吗?
萧桁一出门便收了那脸上的笑意,他就是这样一个人,除了苏卿雪,他不想对任何人笑。
千机阁的所有人都知道,阁中传人是不能随便笑的,无情,凉薄,坚韧,是他们最基本的要求。
他们从小就被磨练的波澜不惊,忍辱负重,该有的不该有的,他们都有。
而白刃,就是千机阁的那个传人,没人会知道,除了千机阁的暗卫。
他本无心,可被人戏弄了这么一遭,笑不笑已经无所谓了,他只知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有的人,要笑;有的人,没必要!
遮影没睡,一直在等人来,终于萧零意推门而入时,他从榻上一下子翻了起来。
“主上!”
萧零意不紧不慢的坐下,随手倒了杯茶盏,茶已经凉透,但他还是喝的津津有味。
只是,这茶的香气,没有刚泡的时候那么浓郁了。
“断双如何了?”
“被关在车架中,我们的人在门口看见了他随手留下的划痕,只是车架上了锁,又有王军监守,恐怕……”
“就派了几个王军?”
“嫁妆百车,按殿下的性子,少说也有八百余人。”
“萧桁知道锁不住断双还上把锁,自欺欺人呢还是试探呢?说说梦宝阁?”
“暂时还没动作,但明日王军一来,想必就不会这般平静了。”
萧零意听着遮影的述说,眯起眼思索着什么,他轻敲着桌案,三下之后,屋子一片死寂。
只闻他的音色清冷,像是压抑了很久的蓄谋。
“集结人手,今夜!灭了梦宝阁!”
“主上,那刘家的东西……”
“烧了!刘家早就被萧桁灭门,能剩下什么好东西,说不定连祠堂里的骨灰,都是替补的黄土。遮影,梦宝阁不能留!”
“属下遵命!”
遮影退身而去,萧零意泼了茶,悠然的出了城门,他今夜不能出城,因此只能走他路。
只见一个黑影如风,从墙头一跃而下,不等士兵突击,他就如妖风过境,不见了踪影。
“有人!”
“没吧,你看,什么都没有,一个破旗子而已,用得着你大惊小怪。”
“我看错了?”
“马上换人了,再不过去小心被骂。”
说话的人走到城墙低下,烦躁的捡起一扇破烂的旗子,那是那家酒肆换下来的旧物,许是夜里风大,所以才被吹到了这里。
二人拎着破旗子一前一后的走着,没人再追究黑影的事情。
萧零意寻了匹马,带着四五十人策马往凉关奔去。
月色朦胧,树影婆娑,寂静的夜空闪着微弱的明星,萧桁抬头望了眼天上,扯起一抹愤怒但又得逞的笑来。
马蹄风驰电掣,速移般穿过野林,月色打破熹微穿射在明暗交叠的地上,马背变幻,轻尘翻飞。
嘶鸣声击破长空,惊起林间的鸟兽来。
“主上!范将军的人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