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伸手比手势发誓,薛放眼睁睁看着,她便红唇微启:“我对天发誓,如若……”
话说一半,伸出的四根葱白手指被薛放伸手按下,乐秧不解,薛放便嗤笑了声,加重力道把她的手按下:“林乐秧,我竟不知道你何时信神佛一道了。”
乐秧顺势放下,也歇了发誓的心思,柳夭桃艳的脸却笑的没皮没脸:“薛指挥冗务堆身,这点小事不知道也正常。”
薛放静静地盯了她一会儿,敛了桃花眸掩住其深处的黝黑深沉波涛翻滚,舌尖抵了低上颚,意味不明道:“你是我捡到的,除了我的应允,旁的心思你别动。”
或许窗户没关严实,冷不丁灌了点冷风进来,吹的乐秧遍体生寒玉颊微冷,好似在周遭环境瞬息间由暖房转变成了阴冷潮湿的诏狱,她正与赫赫有名的玉面阎王对峙。
乐秧避开了薛放摄人的视线,看向了榻上的青瓷杯盏。
她知道薛放说的对,她只是个被冷落的公主,当初若不是偶然间认识薛放,她可能已经饿死病死在淑华宫了。在宫里,她唯一的依靠便是薛放,母妃的事情还得靠薛放,她得依附着他。
片刻,乐秧收敛了神情,笑的乖巧:“那是自然。”
薛放仍盯着她,乐秧面上不变,两人也不对话,就在气氛愈发诡异时,薛放倏地出声,乐秧猛的一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老神在在的薛放,薛放便重复说道:“清明前夜,带你出宫。”
这个出宫自然不是带她出去瞎混。
“什么时辰?”按下了刚上升起的念头,乐秧捏紧拳头,急急忙忙地问道。
“子时,我来接你。”薛放说完提刀就走,也没给乐秧反应的时间。
虽是什么都没交代准备,但既然薛放说了,那就是万事都不用她愁,乐秧只在淑华宫里焦急地等待着,占据了她全副身心,以至于素晴都察觉到了什么,却并未多问。
终于,在惴惴不安中,乐秧等到到了清明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