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有些难看,似乎想立刻将缺月从上面拽下来生吃了一般。但是谢寒衣似乎按捺住了,强行放平心态:“你旁边的桌案,乃是烟儿用上好的汉白玉所制,你莫要……” 谢寒衣吸了吸鼻子,又将到嘴的话吞了下去。 眼看着赵广和谢寒衣都没有要搭腔的意思,缺月转了转眼珠道:“你们是不是忘记了刚才说什么了?那我便帮助你们回忆下吧,你们说到如果靖姑娘知道我这最亲爱的赵叔的目的,会是什么反应。” “你……” 赵广怒不可遏的盯着缺月。 “此言差矣!” 何息兰迈着步子走了过来。 缺月用口型调侃道:“你不是嫌臭不过来吗,怎么又来了?” 何息兰的眉头扭曲了一下,转开缺月的目光。 “哦?此话怎讲?” 谢寒衣饶有兴致的扬起下巴,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因为靖姑娘已经知道了,而且知道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何息兰故作深沉道。 “有话直说,何必拐弯抹角。”赵广道,“像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总是喜欢故作玄虚!” “你什么意思?” 何息兰也有些不快,两个人便对峙起来。 “我什么意思?”赵广道,“最起码我还没做到害人性命的程度,你手上有几条人命你自己不清楚吗?” 何息兰你了一声,而后挖苦道:“你这人素质真是底下,难怪是个莽夫出身。你这么心甘情愿的为谢寒衣卖命,做一条人人差遣的狗,可做的舒适?” 赵广倒是没再反驳,“你方才说靖姑娘已经知道了……” 赵广将下巴微微垂下来,眼睛回旋于地面,心中五味杂陈,一种愧疚感与负罪感涌上心头。 赵广儿时因不会做梦被贬为奴隶,各种折磨人的残酷刑罚赵广都曾见识过。那些贵族总是居高临下的侮辱他们,玩弄他们。 赵广至今都忘不了他被人压在身下,被迫雌伏。他的脚上被人绑上了一个铃铛,每晃动一次,那铃铛也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赵广觉得屈辱极了,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的脸颊憋得通红,嘴唇也被咬的血肉模糊。 在一声声脆响中,赵广仍不愿意妥协,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身上的人。 “这般盯着我做什么?”赵广身上的人畅快的一挺身,“你长成这副模样不就是勾引任的吗?” 在这过后,赵广因为不会迎合那些贵族,被迫接待各种客人,苦不堪言。 他不是没想过自杀,可是奴隶没有任何权利,连自杀的权利都没有。 赵广只能看着自己一天天变得消瘦、脆弱,就连他的自尊心也开始溃散——他去求了嬷嬷再给她一次机会,让他接客。他会学会迎合他人的。 赵广少时虽然生的不算白,但却是眉清目秀,不少公子哥都夸赞过他长得好看,若是赵广真的想通了,那么也定能为她带来一份十分可观的收入。 嬷嬷同意了。 那一夜,赵广光溜溜的躺在被窝里,心中忐忑极了。他恨自己居然对这些人卑躬屈膝,也无可奈何。 不知何时,赵广的眼角不争气的流下了一滴眼泪。 曾经的赵广无论是身中数刀还是被权贵玩弄,他都不曾留下一滴眼泪——那是他生平第一次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