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人,总有一天,我会成为血雨魍魉的主人,把你,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全部臣服于我,臣服于我这个最卑贱的奴隶脚下。”
缺月只是扬了扬唇,没多说什么。
现下,她不想和潋滟争这些无聊的东西,她只想找到神玉令解除蛊毒,摆脱苦海。
这楚疏桐,也完全不出缺月所料,早就没影了。
倒不是缺月不能强行留住楚疏桐,她只是害怕在潋滟面前表现得太过在意他,反而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他死没关系,但最起码,也得等她找到神玉令之后再死。
她的红色长靴踏过附近的每一个角落,终究是没有再见到少年的身影。
天色将醒,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时辰尚早,街上还没有什么人,缺月坐在一处石阶之上,低头思索着。
若是楚疏桐真是存心想要躲藏,那缺月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他。
她的时间不多了。
况且现在潋滟已经知道了她的位置,依照她对潋滟多年的了解,用不了多久,她恐怕就要见到其它三个人,和她的前主人长歌了。
倒不是缺月怕长歌。
虽说缺月能力强悍,能和长歌打个平手,若是加以使计,那么长歌也会败在她手里。
只是来的人多了,未免麻烦,弄得一身伤都是轻的,若是有人趁虚而入,那缺月很难保全性命。
谁不想活着?
她如此,潋滟如此,楚疏桐亦如此。
她忙不迭从腰间取下一个匕首,银白色的刀面倒映着晨曦。
下一瞬,银白刀刃便直直朝着心脏之下三寸捅下,雪白的刀刃上便添上了些许血红色。
她在赌,赌楚疏桐感受到痛感后会来救她。
缺月给楚疏桐下的药其实只有痛感相通这么一条,同生共死只是唬他的。
况且听百姓们说楚疏桐经常替人看病、分文不取,说明定是精通医术。
若是这段时间被他发现了真相,也在意料之中。
楚疏桐来了,自然最好。
若他发现被骗,不来救她……也是应当。
毕竟救人是情分,不救人是本分。
她闷哼一声,鲜红色的液体自胸口汩汩留下,洒在裙袂的曼珠沙华之上。
花儿受到了血液的刺激,似乎变得更加亢奋,不觉间,开的更加妖艳,花瓣处又多了些精致的暗纹。
她的眼眸开始逐渐开始有些湿润,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她的视线开始摇晃,头脑尽归混沌。
恍惚间,她似乎感受到有一个温热而又宽厚的手掌将她拖起来,正焦急地说着什么。
可她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很难支配身体,只能任由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归于平静,泛不起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