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一眼就认出——那是二皇子福安王的人。
他懒洋洋的将手中的玉牌往地下一扔,又是扬起了一大片灰尘。
“开始吧!”
地上匍匐的奴隶一听到这三个字,吓得浑身颤抖,抱作一团,缓缓向后退去。
他们的眼睛紧紧瞪着手执长鞭执行人,眼里的恐惧就快要流出来了。
他手中长鞭一甩,发出啪啪啪的巨响。
鞭打之下,那奴隶们只是将头埋在同伴的背上,相互之间抱得更紧,似乎是在保护什么。
他龇牙咧嘴骂道:“给老子松开!”
说罢,又是连连好几鞭,甚至都累得开始细细喘起了气。
而后他把手中长鞭递给身旁的另一个执行人,手叉腰道:“你来吧,我得歇会。”
而后,执行人们轮流鞭打奴隶们。
最外围的奴隶们似乎有些支持不住,默默松开了手,退向一旁。
他一离开原来的位置,长鞭果然没有再次落在他的身上。
他眼中饱含着各种复杂的情绪,长鞭没有落在他的身上,可他似乎心里更加难受。
纵然如此,他依旧未置一词,只是眼角一串血泪渗出,默默将头别向一旁。
只要有一个人妥协,那么紧接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
很快,所有人都相互松开,露出了最里面的男子。
“竟然是他?”
缺月讶然,脚步有些不稳。
楚疏桐拍了拍缺月后背:“你认识他?”
缺月摆首道:“没什么,继续看吧。”
长鞭划过风的声音已然停止,执行人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早这样不就行了?浪费时间!”
他嘴角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眼眸转向座上身着官袍的男子,“大人,不如,我们换个更好玩的方法,如何?”
官袍男子轻轻阖上眼睛,摆摆手,“随意。”
执行人心中大喜,强行抑制住嘴角想要上扬的趋势,开始拿着小刀挨个给奴隶们剃起了头。
南靖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随意剃发,是为不孝。
可是奴隶们眼看着长发一缕缕从头上落下,和地下的黄土混为一体,随着风沙渐渐消失在空气之中。
奴隶们的神色淡漠如水,似是认命。
剃头的整个过程也毫无技巧可言,更不温柔,大多奴隶的头颅上都是刀痕遍布,血如泉涌。
其中一个奴隶因为头皮被划破,刀刃已经有一寸插入其头颅。
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却不想,那刀刃划破了执行人的手指。
执行人气的身上的汗毛都直直竖起来,直接给那奴隶一脚,“真特么晦气,杂种就是杂种。”
话罢,长剑破空而出,剑落,那奴隶便应声倒地。
奴隶倒地的瞬间,瞳孔还圆润的睁开,狰狞至极。
其他人看见这样的情况也都吓得不敢吭声,用尽全身最大的力气尽量控制自己不做多余的小动作。
刀片一个个滑过奴隶们的头颅,成功制作完成了所有的圆润鸡蛋。
不多会,但闻密密匝匝的脚步声传来。
旁边有人牵来了几头壮实的骆驼。
两拨人眼神交流了一番,伴随着一生生凄厉的惨叫声,骆驼们应声倒地。
温热的血液一路蜿蜒到缺月脚下,还没有停止的意思。
缺月在血雨魍魉经常出任务,血光对于她也不算什么。
可楚疏桐不同,他此刻面目煞白,速速向后退了好几步,他喜怒不显,紧紧盯着执行人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