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独自默了许久。
她确实是察觉到赵柔有些许不对的地方,只是长公主没想到是被人下蛊才导致的赵柔性情大变。
“你又如何得知柔儿被下蛊的?”
“公主,你可还记得常燃?”
“就是之前柔儿府中的一位小厮吗?”
“是的。只是他现在已经死了。”何息兰道,“因为郾城公主她要对我赶尽杀绝,可常燃为了护我,也不能真的要了公主的命,因此便只能给公主下了蛊。可常燃在下蛊之时发现公主体内还有另一种蛊虫。我查了很久,这才知道那蛊虫的效用。”
“可柔儿又为何对你赶尽杀绝?”
“公主有所不知,郾城公主是为了报复我先前在你面前说了些不该说的话,险些让她之前的谎言败露,这才……”
“你的意思是,柔儿她当年就知道欺辱她之人到底是谁……或者说,她当年事故意陷害陆淮之,好让阮清明逃跑?而她做这些事的原因便是阮清明朝柔儿下了蛊?”
长公主顿时觉得后背发凉。看来之前她产生的那些疑虑全部都是合理的,阮清明这人果真有鬼。
先是给赵柔种蛊,而后陷害陆淮之,再要了陆淮之的命——他到底想做什么?
没等长公主将事情理清楚,阮清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两人的身旁,也不清楚他到底听到了多少东西。
“你这奴婢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真是含血喷人!长公主莫要听她在这信口雌黄!”
何息兰哼了一声:“怎么,事到如今了还不敢承认你做的那些恶心事吗?”
“种蛊之人成功在他人身上种下蛊毒之后,自己身上也会留下痕迹,你不会不知晓。我现在可以将浑身上下的衣服全部脱下来给你们看,若是没有,诬陷驸马,该当何罪?”
阮清明丝毫不畏惧何息兰的目光,嘴角一勾便开始原地宽衣解带。随身的衣物顺着双腿落在脚边,直到阮清明光溜溜的立在树林之中,何息兰才陡然后背一冷。
起初何息兰只道是阮清明在虚张声势,可阮清明浑身上下的皮肤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白的发光——连种蛊痕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
阮清明挑衅般的剜了何息兰一眼,“怎样?”
长公主的的脸红了半边,横了阮清明一眼道:“赶紧把衣服穿上。”
阮清明道了声是,待穿戴整齐后,他道:“怎样,是你自己去领罚,还是我把你领去?”
冷飕飕的秋风卷起层层落叶在风中飞舞,饶是何息兰,此刻也有些心慌,耳畔里的蜂鸣声险些穿透耳膜——这阮清明居然还有帮手,在入公主府之前。
见何息兰呆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阮清明暗骂一声,上前便要架着何息兰去领罚。长公主喝道:“住手,此人我保了。”
何息兰虽说罪孽深重,可是既然她愿意主动来找长公主,说明她现在是诚心改过自新了。
现在已经确定阮清明的意图不纯,若是保下何息兰,也能多个人证。
“方才这奴婢这么污蔑我,也这么算了吗?”
阮清明闻言笑了一声,将视线从何息兰身上移开,语气虽是轻声细语,可那神态确是给足了长公主难堪。
想不到阮清明的态度如此强硬。
长公主一面撑着腰,一面扑哧一声笑道:“误会了。此女先前是我府上的人,你这般,你是在怨我管教不严,还是对我皇室有何不满?”
“长公主,您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话罢,长公主对着何息兰脸上狠狠来了一记耳光:“为方才污蔑驸马的言论道歉,而后随我回府领罚!”
阮清明脸上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