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发出沉闷的一声,比这阴翳的乌云还要沉,眉心蹙皱,“比昨天又多了半个时辰。”
“瞧着天气也是睡觉,人害慵懒,换我是如此。”房桂安慰道。
风栖近来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按照太医的说法,属于病人的正常情况,至少说明没有立即恶化,坏的方面也是不可避免,随着无意识的时间越来越长,甚至到最后,慢慢在梦中不醒人事。
房门一想到如此便抓心挠肺,任由命运在自己的脸上狂扇,却无能为力。
“老太医回来了没有?”
“估计快了,我去等着。”房桂也觉得今日不太正常娜,于是赶紧往老太医府邸跑。
为了给风栖治病,房门特地请太医往家里住,李欢隆也不好说什么,如今这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儿子不责怪便好了。
老太医是宫中最德高望重的医官,这几天为了找到最好的治疗方法,特地走了一圈民间,请求自己的老朋友出山,也就是当时皇宫立有着“华佗在世”之称的徐卿之,要是能够请他瞧上一眼,那说不定能有生机。
却没想被拒之门外,任凭怎样劝说都不肯,落下不与朝廷为伍的言辞,徐太医无奈扭头。
早几十年他们一起在太医院谋事,因为政见上不和导致两人分道扬镳,老太医为争夺权利罔顾人命,而徐卿之一生正义,信奉的是生命至高无上,在见识了朝廷上的肮脏手段之后,执意告老回乡,现已耄耋之年。
老太医这是奉了命过来的,要是回去见到不到人,那自己的人头可谓是不保啊,无论是低声认错还是磕头请罪,他都做了,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两人白发苍苍的老人就只有一墙之隔。
“卿之,你怎么样才肯随我回汗北王府。”年老的太医急得跺脚,弯曲的背都快要气得直起来,哭腔萦绕在四周。
随他过来的将士看着几十岁的老人落泪也很是心疼,扭转过脸忍住不看,怕自己也跟着哭泣。
里面的人还是一言不发,紧闭着门,却听到劈里啪啦的声音。
“我又进不去,你堵着干嘛。”老太医哭得更加可怜,用瘦成薄纸的手不停地敲到着,精气神看起来并没有实际年龄这么大。
于是场面形成了内外隔着一帘门的斗争,就看谁比谁更大声。
“老头!你别再敲了,我耳朵聋了也能听见!”徐太医很不服气,心想两人同样年纪,为何过了这么多年他没死。
“你要是不跟我会去,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你家门口,就等着官府上门,亲自将你押走,哼!”他不用猜就知道坏人诅咒自己死。
“老头!你别吓唬我,要是不怕死,就不会在几十年前那样为了一己之利做了奴才,至今还是抬不起头,我徐卿之看不起你!”房内扯着喉咙,因为极度生气,情绪激动,不免说完到时候咳嗽了几声。
老太医对他的谴责早已习以为常,但依旧会争一口气,扯回去道,“要不是当年我在陛下面前求情,你现在还能住得这么安稳,如今我有难了,你倒闭门不见,我也瞧不起你!”
“好呀,那你还来找我干嘛!”
“那你与和我说话干嘛!”
旁边的将士听得越来越云里雾里,都是八九十岁的人了,怎么还更小孩子一样,简直令人苦笑不得。
几轮争吵后,两人肉眼可见地累了,老太医丢下最后一句话,“作孽啊,当年那件事情我就不该插手,可怜我就是替夫人不值!”说完愤懑背手走人。
“老头,你别走,把话说清楚。”徐太医在里头一面喊,一面把堵门的东西挪开,开门后已看不到人了。
当年的房门真是由徐卿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