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的。”虽事出有因,也不至于和市井小民置气,但主子就在身边,容不了这么明目张胆放肆。
皇上不开口,便是要他继续说,直到观察脸色柔和了些才俯首倒退一步。
“此事可有上报官府。”高大的身躯就给人压迫感,声音像碎石般从上砸下来,唯恐避之不易。
男人观之穿着一定是朝廷来的大官,簌簌地跪了下去,一副从容赴死的样子,“大人可要为我们做主啊,那县里官府根本没把粮食交到平民手中,不止是我们,附近几家几户都是这样,也不是不敢说,就是给下了命令,多嘴者杀头啊。”
见男人这样说,一旁柔软的妇女也鼓起了勇气,再不说,他们一家子人怕是要活活饿死了,“几位官人,求求你们了,帮帮我们吧。”一面磕头,一面梨花带泪。
同时几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哭得更大声了。
皇上的眉头显而易见微蹙了起来,看得方淮心慌,来此之前里里外外可是都有交代过,突发这档子事,那还不得龙颜大怒,连忙用眼神求助任大将军。
任勇从市井而来,最会对付这些鸡毛蒜皮之事,神情一怒便无人敢再出声,“有话就好好说,我家大人会替你们主持公道。”
紧接着有人匆匆求见。
“大人,是当地县令。”任勇说道。
李筑怒哼一声,随后甩手走了出去。
县令一行人乌压压跪在地下,身穿褐色官服的便是古戟县的县令唐叶。
“下官唐叶不知大人到来,多有不尊,臣该死臣该死啊。”把头都磕出血了,“臣年老忘事,竟不知道有几户几家尚未领粮,这不一听到便赶了过来,都有他们的份,都有的。”
地上确实放着几十袋用麻布装着的粟米。
李筑一使眼色,方涟马上令人给那一户人家送去,“你们几个去打听打听附近谁家还没有领到,给他们送过去。”
“是。”
跪在地上的唐也依旧不敢动,汗流浃背,思忖着这个借口能不能混过去,先前都打点好了,就等着送人,没想到最后出了岔子,他对这位新上任的帝王不熟悉,不过大赦天下,开仓放粮等等举动确实善民,许是一个明君。
这么想着倒也放心了起来。
李筑又怎么会相信这个鬼话,极力压制住怒火,匍匐了这么年,国基尚未稳定,他还不能在这个关口锋芒毕露,只能借刀杀人或者……
“公孙大人是觉得如何。”他转头问先了公孙晁,这位人人崇拜开国功勋,没人会不敬重。
老人家千里跋涉到雨涟城来,未休息够又随着皇上南下,一路上疲乏加身,便也惜字如金,这听了皇上之言才从人群中缓缓走出。
“地方确实鄙陋顿塞,信息滞后误差也难怪,依照臣看也并非完全是唐县令的错。”话落后给了众人思考的时间,也端详皇上的神色,愉悦起来便放心了。
他知道皇上的意思便是树立明君形象,从一开始就知道。
“公孙大人说得不错,臣就是一时不谨慎才如此。”此人满肚子肥肠,披金戴银,一看就是平常私吞银两不少,村落却破破烂烂,百姓食不果腹,风吹一倒的茅草屋随处可见。
放过此人,也不可能。
这样的事情还需交给像公孙晁这样八面玲珑的人来做。
他继续说道,“唐县令不闻哭声,不听民意,不干实事也是无法狡辩,据臣所知,朝廷每月会放数万银两下到给地方,为何村里的面貌未改,那些白花花的银两到底是进了谁的口袋。百姓挨饿了几十天,官府不仅敷衍待之,还恶语警告,这出了人命,又由谁负责。”
公孙晁的厉害之处不是用三言两语的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