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
她暗了暗眼眸，虽不知道皇上打得是何算盘，但总觉得非同小可，想了想继续说道，“开国功臣回朝，此事足足引起了中原百姓数月的饭后闲谈，师父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不比汉帝少，想来皇上也不会有意隐瞒，许是事发突然，又是万民敬仰之人，皇上需得谨慎。”
“你也无须想太多，事情是如何，等怀仁去了便知。”她看着怀明眼神若隐若现的苦大仇深的样子，似乎在哪里曾经见过，不知为何，他好像变了个人一般。
如今北漠开始练自私兵铸器情非得已，汉帝怀疑北漠人人皆之，可是她从未想过对国家和人民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谋逆之事更是不可能。
怀明知道丽丽在想些什么，自己也无需掩饰，“自古帝王反复无常，父亲又是众望之归，说是为了新朝稳定，万民心向，可谁又知道汉帝上和会不会是下一个太上皇，赚够功名便将人一脚踹之。”
换做自己的父亲，恐怕也不会更加好受，她突然理解怀明为何对雨涟城有这么大的戒备心，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汉帝上位之后皆是利民之法，对归顺的百官也是视如己朝，想来背后也不会如此小人。”
自己也一方之王，皇上为何多虑她最明白不过。
怀明嗤笑一声，内心不赞同但还是表现出汉帝好臣子的模样来，“当年薛将军也是走马闯关之人，北漠最英勇的捍卫者，都说他比父亲更应该担起万朝功勋之名，可丽丽知道吗。”他低下头，眼神摄魂般包住她，没有一点光亮能逃出他的鸦翅黑眸。
悠久的历史，只有雨涟城皇亲国戚才知道，想来最该知道的人是拉善丽王。
“不是薛将军固守北漠半辈子而爱上了这座城，他比任何都想回到那天下中心，可是啊，就因为出身不好，不受朝廷待见，宗和能接受他的，便只是来到着荒芜魔鬼之地。丽丽不知道吧，曾经这里尽是恶狼虎豹，食人肉的野人和那滚滚浪沙，一卷，卷走了几百人，不过幸好薛将军逃过一难，可惜了这么多精忠报国的勇士。”
丽丽显而易见被吓到了，一阵沉默诧异，“父亲从未与我说过此事，你是如何得知……”
怀明没听她的话，换了一种更加阴翳的语气，“北漠能有如今都是你父亲的功劳，可是朝廷那班人不是这样想，说他出身不好，可人人都知道他是前朝最厉害的武将之子，是刀挂腰口，能够护一国安危之人，是整日花天酒地的皇亲国戚所比肩不了。”
他瞥眼看着丽丽，从未有过的慌乱神情显露于她脸上，可是他不能停，此番也是为自己而战。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君王之言虽关切生死，但你才是他的软肋，要不然按照他那破万军的姿态，早就翻了这天地，不说回到中原，即便是坐上那龙椅，谁又不敢忌惮几分。”
前尘往事他最清楚不过，太后一党精心策划的计谋，说起来自己还是下罪之人。
拉善虽是北漠王，却从未听过任何关于它背后的故事，也没想到父亲背负了这么多，可是……
“父亲为何不与我说。”她试图找到其中难以言明的原因。
“多一个人知道有又什么必要，如今薛将军也是年老之际，他的用心，丽丽想来也能猜到。一个绝对的忠臣，不会挖开泥土，填补仇恨。”
他突然哈哈哈似得发疯大笑，“不知为何就在那时候开始，北漠好像就变成了流放的难地，就连公孙府也难逃厄运。”
笑声急促停滞，好像又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又继续大笑起来，“丽丽不用问我为何知道此事，就当那时下江南听来的趣事罢了。”
人总归是会变的，帝王心更加难测，给丽丽割上一道情非得已，只是要想在乱世生存，便不能全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