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使他名气高涨,总会有人不经意去找他帮忙,这样下手的机会渺茫也显得危险,陈舒珩不会傻到也不会闲到真的处置他,而且他是陈舒珩在讲学上的帮手,随他一道,便不算是跟踪。”
他说完便作揖,好似对刚刚的举动抱有歉意,但未说出来。
怀明也当作视不见,笑笑,“房先生所言有理,有你在我便放心了。”
房桂不亏是历经数朝的人,无论是朝遗事还是当朝权谋纷争都逃不过他双眼,就连远在北疆的一个名不经传的流民也能知其所有,他到底还有多少惊喜……
这时候裴安在外喊了一句,“前面就是三夔坡了,准备停下来修整。”
怀明撩开帘子,座座高山映入眼睑,过了北境,南下的植物越来越多 ,空气也不似北漠那般干燥,不时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大漠就此远在后面了,他感慨道。
三夔坡在中吴南部,是恒王所管辖的一个驿站,北疆到雨涟城的必经之所,也是中途的休憩点。
此时恒王李贯显早已在门口迎接这支来自北疆的队伍,一脸不屑地看着那些来自穷乡僻壤不入流的北漠人。
李贯显先闻见裴安,他对这位手腕惊人的大将军还是惧怕的,也不敢拿出平常盛气凌人的样子,忙着上前嬉笑问候一番,“裴大将军,许久未见,许久未见,这边请。”眼睛却不自瞟向背后的人,权谋世家的公孙公子,他倒是想见识一番。
“嗯,走吧。”裴安冷冷道,不看一眼。
他虽也是为权奔走之人,可在他看来,也不至于像李贯显这般小人心态,之前残害百姓的大事他可都记得。但官场相交,也不能真正把他当作敌人,毕竟往后站队,还需要用到此人。
看着这金碧辉煌的驿站,便不免寒暄几句,“恒王近来如何啊?”
“我一个被朝廷抛弃的臣子,哪有什么好生活,过一天是一天了。”他笑笑,手里拿着素白羽扇,不时给裴安扇风。
裴安要是不瞧那亮得发光的装饰,还以为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侠客,小小的驿站装饰华贵,就连把手的扶梯也透着霞光,采用的估计都是朝廷里上乘的良木,可堪比自己的将军府。
不过也不难猜想,朝廷权贵是不打算和恒王有什么纠葛了,他唯一能赶着上阵,捞些油水的,便只能放在有要职在身的臣子贵人上,而这些人平常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受不了一点苦难,于是李贯显为了留住他们,便只能从少得可怜的俸禄中,抽出大部分盖这么豪华的驿站,供他们享用。
而今天碰到的是大汉护国大将军,要是交好了不仅能赚得些银两,保不准还会重回雨涟城。可是再转念一想又不太可能,当朝天子与自己是仇人,不遭杀头已是万幸,哪敢再求别的。
裴安瞧着恒王确实不像当年英勇无畏,感叹时过境迁,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恒王是天之骄子,纵使多大困难也能渡过,向前看啊。”
李贯显不难听出是嘲讽的意思,但也只能一笑而过,“裴将军莫要与我开玩笑了,这些年来我是何等惨状的,怕是将军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只怪当初我被权势蒙了心,竟是作起如此丧尽天良,猪狗不如的事儿来,真是活该。”
无论来的人是谁,他总归都要数落一番当年的蠢事,好证明自己真的是有心改过。
他堆起一张苦瓜脸,“皇上不忘兄弟之念宽宏大量原谅我,还让我在此度过晚年,即便是有上顿没下顿,臣也认了。”其实李筑便是为了成全自己宽厚的名声。
裴安一摸眉头,高高在上的恒王竟是做了过街乞讨的落寞之人,是有些不忍,可再一想到当年这么多人惨死在他手下,多大的善心都被收了回去。
“恒王福气在后头呢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