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就砸了店铺,人走前扔了几个银钱,仍不忘嘲讽一般,实在可恶。
那将军他认得,是太后亲侄。
前些年有战功,百姓倒也心服口服,再后来靠着太后坐享其成,所做之事实在可恶。
而眼前这位新提拔上来的将军,确实是摸爬滚打,一步步杀出来的,百姓有目共睹,以前只远远见过,如今来了,觉着比想象中平易近人。
“多谢。”
见裴璟道过谢拿好药,仍然没走出店门的打算,伙计疑惑道:“将军,还有甚么事?”
裴璟没瞒着:“可有止苦的玩意儿?”
*
白玉这一觉睡得很沉。
直到鼻尖弥漫过药苦味,她闭着眼,不情愿地皱起了眉:“蒲欢,太苦了,不想喝。”
她甚至觉得那苦都快要浸入骨髓了。
耳边,汤匙撩拨着。
白玉挣扎半晌,终于睁开了眼,她看到坐在床边的人,呼吸一滞,可话到嘴边剩下的仅有沉默。
“喝吧。”裴璟舀了小半勺,“我最近打听过你家人下落,还是毫无所获。”
见白玉点点头,盯着勺没动静,裴璟以为是她怕药太苦,又道:“身子养好了,才能更好找亲人。”
“我自己来就好。”白玉小心接过,又不习惯他注视,撇开话题,“身子有碍,还未祝贺将军生辰。”
“我没有过生辰的习惯。”
白玉耳闻,埋着脸憋气,她一股脑喝下药,喉咙口后知后觉发苦,一阵翻江倒海。
药,越来越苦了。
“吃糖人会好些。”
白玉不可置信看着眼前出现的糖人:“蒲欢,买的?”
裴璟没回答:“吃吧。”
白玉没犹豫,咬了一口,甜到发腻,恨不得全部塞进嘴里,去去苦味。
“甜吗?”
得到白玉肯定回复后,他道:“那便好,几日后我要离府一段时日,后有人帮你医治。”
“会去很久吗?”
“不确定。”裴璟语气停顿,“我会派几个人在你别院,应无大碍,放心养病,我不打扰你了。”
说完,他端着空碗起身。
起身之间,他们距离那样近,她依稀看到了裴璟藏在衣袍下,那枚缝有平安符的香囊。
也罢,祝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