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一愣,收回视线,颔首:“你是裴璟什么人?”
白玉低眉:“回公子,外室。”
“外室……瞧着倒是不像。”少年郎诧异,“那纸鸢是你放起来的?”
见白玉点头,少年郎眸中浮现出一抹兴致,疾步走了进来:“可否容我一试。”
她和蒲欢站在旁侧候着,偶尔提醒一二。
白玉盯着少年郎的脸,恍惚间以为又回到了那个梦境,一样的年纪,同样是放纸鸢。
只有那双眼不同。
其他都很神似,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一直盯着我,有事?”少年郎打断了她的思绪。
“没有。”白玉错开眸光,“方才走神了,请公子莫要见怪。”
“无妨,我用了你的纸鸢,看几眼都没事。”少年郎语气停顿,“说来,我在院门外看了你好久。”
白玉茫然:“蒲柳之姿没什么可看的。”
“非也。”少年郎笑得狡黠,“你皮囊生得美,也怪不得裴璟会把你藏在这僻静地,若不是我顺着纸鸢来,定寻不到。”
白玉低喃:“将军……”
少年郎拉紧连接纸鸢的那根细线:“是啊,他们在前厅谈关于我的事,我嫌闷出来透口气。”
见白玉没搭话,他自顾自道:“你在这小院里不觉得难过吗?出又出不去。不过我也羡慕你还可以放纸鸢……像我在府里不是读书就是练字,所作所为都是不喜欢的。”
白玉不解:“不喜欢,为何还要做?”
少年郎又将线放长了些:“或许是命吧,高高在上,总要牺牲旁枝末节的东西,来成全别人眼中那个自己。”
说着,少年郎眸底流露出不符合他这般年岁的沉寂。
纸鸢愈发高了,晃动厉害。
他手指攥着细线拉扯许久,勒出一圈又一圈红痕,瞧着就要渗出血来,也不见松手。
固执又倔强。
终于,那根细线承受不住拉扯,猝不及防断了,断得无声无息。
眼看纸鸢被风吹远,他却忽地笑了:“果然对着来,没什么好结果。”
“抱歉,弄坏了你的纸鸢。”少年郎解下腰中玉佩,道歉诚恳,“还你这个。”
白玉下意识回绝:“此物太过贵重,我收不得,请公子收回。”
“送出去哪有收回的道理。也不是重要玩意儿,这玉佩我很多,缺一个也没事。”
“可那纸鸢不值钱……”
“怎么不值钱,它逗我笑,就应当值钱。”少年郎走到院门口,懒懒往后一瞥,“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她答:“白玉,公子呢?”
“还真是。”少年郎单手拎着玉佩向她怀中不偏不倚抛去,“十三,我该走了告辞。”
白玉目送人影而去,又端详了玉佩好一阵。
十三……又敢直言将军名讳。
到底是谁?
蒲欢探出头来:“看得出来他有钱,但没想到还这么大方,上好的玉说给就给,不过,可惜了姑娘的纸鸢。”
白玉戳她额头:“你若喜欢,我再做几个给你。”
蒲欢嘿嘿一笑:“我就知道,姑娘对我好,我也对姑娘好,做糕点去。”
“我禁足出不去,请蒲欢替我送还给十三吧。”她一个外室拿着贵重之物总归不合适。
话音刚落,从墙角走出一人,又是白玉没见过的,一双倒三角的眼泛着阴冷,直勾勾盯着她手中玉佩,虎视眈眈。
未等白玉反应,一股强横的力道突袭而来,男人连扯带拽,看架势,玉佩是他早已囊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