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随意点头,“上午我在彩衣当挑花了眼,他主动说来帮我买胭脂。”她还仔细看看老板娘,“您脸上这个胭脂的颜色真真好看。”
老板娘都没管生意,她握着许随意那双小白手咬牙,“你这男人怕是有问题。”
许随意不知道怎么拿捏出嫁女的心态,只觉得这时应该吃惊害怕。她哆嗦着反抓住老板娘的手,“您这是什么意思?”
看这姑娘哆嗦地厉害,老板娘局促地笑,“姑娘也不必这么害怕。”
有些演过了。许随意松开手故作着急地问:“您说说他哪里有问题。”
“他今日来打听一个人。”老板娘本不好意思挑拨别人夫妻间关系,但这小新妇看着确实可怜。一听到丈夫有问题,竟不是责问那人,反而发颤害怕。她猜这姑娘在夫家的生活不好过。
许随意不知道这老板娘想地这般多,她只是想顺藤摸瓜问问消息。听到老板娘说到打听,她抢先一步问,“他问地可是那死去的孙姑娘。”
“你知道?”老板娘以为自己误会了,这孙丁香许是认识这家人。
不过她在此处开店多年,与孙家也认识多年,没听过她认识有钱家的公子小姐。
谢长亭站在门侧,看着柜台里的两人窃窃私语。离得远他听不见交谈的内容,只能看见许随意的神情变了几变。
“我听府里的下人说过,他从前有个一见钟情的姑娘。不过那姑娘家世不甚好,他们家不答应。他就这么暗相思多年。”
“那姑娘是丁香?”这真是让人没想到。虽说丁香生得标志,但也比不上面前姑娘这容貌和气质。果真男人这眼,和瞎了没什么区别。
这让她又想起自己家那个眼瞎不成气候的男人。
“是孙姑娘。”她央求,“不知道您能否给我说说她,我像模仿一些,也能让他对我多看几眼。”
有钱人家都是这么玩的吗?老板娘语塞,又拗不过她的恳求,只能劝道,“她是个可怜人,不必在想她。”
“您就同我说说吧。别看他今日能陪我出来买胭脂,这是我们成亲后第一次出门。”许随意的眼泪出来,蓄在那双杏圆眼里要落不落。
老板娘心软安慰她,“丁香就是人讲话温声软语些,可能男人都喜欢这样的。不过温软的性子也阻了她。”
谢长亭等得久了也觉无聊,他走到货架边去研究那一盒盒胭脂。每一盒看着相差无几。可都有不同的名字。他刚想拿手边那一盒,就听后面有人说话。
“公子,这个可配不上你家娘子。”老板娘从最上面一层拿下胭脂,匀出一点涂在许随意双颊上。
本来寡淡恬静的面容立刻多出几分娇嫩,再配着那双无辜清澈的双眼和秀气的鼻子。老板娘这阅人无数的行家都要夸一句极好。
她笑着问谢长亭,“公子觉得如何?”
谢长亭的目光定在她脸上,但是许随意知道他只是在放空。
不过这样子愉悦到了老板娘。她将那盒胭脂放到许随意手上,朝谢长亭要钱。“这是店里的上品,收您六两银子不过分吧。”
“不过分,应该的。”他难得有几分笑意。出门时竟还将手搭在许随意左肩,从后面看真有几分般配。
他的手不过虚搭在许随意的斗篷,但许随意却有几分心慌。这一个动作拉近了他和谢长亭的距离。她的左臂轻碰到谢长亭的腰,那里好像有无穷的热气,透过厚重的衣料灼着她的皮肤。
等走出一段路,谢长亭才把手放下,“公主失礼了。”
“没事,谢大人演的好。”她将那股羞涩的神情藏去,只留下笑盈盈的赞赏。
“公主看样子很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