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剑的冷意和着清冷寒人的月色。
好像只一袭白衫落在苍茫雪地里,天地连成一色。山谷响起怪异的风声,像石落深谭,像经久不息的哭声。
沉默还在喊人,却觉得手臂上的力一沉,怀里搀着的人倏尔闭上眼倒下身子。她跟着蹲下身,护住昏迷的人。公主嘴唇上的红褪去,在她怀里瑟瑟发抖。
梁瑾期今日早起去皇陵看他母亲谢皇后,他带了许随意昨晚送去的通草花。皇陵在临天台往里三十里,是老司命亲自选的福地。谢皇后作为正妻,理应藏在皇陵里。
他进不去里面,只是将带来的东西放在外面的圆环祭台。不只有那束久放不枯的花,还有他自己做的香和桃木小人。
“母妃,我今日来看您。”他将东西一件一件摆上,“这是我自己做的木樨香,虽然没有送给父皇那份好,但是它完全是我自己自己做的。”他将那个小盒子放地隐蔽,“这样子它不会淋到雨,也能给您带来一缕清香。”
“还有这个,这是我和舅舅学的桃木雕刻。”梁瑾期把那个小人的样子朝着皇陵里,“您觉得像吗,我按照小时候记忆雕刻的。舅舅说您的嘴角应该向下一些,可是我觉得您就是这样笑的。”他絮絮叨叨,将许多年没能再见的思念和遗憾说出。
和煦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短,正好笼罩在那个小小的桃木人身上。小人高高扬起嘴角笑着,和小时候抚他发鬓的女人一样。他也忍不住扬起嘴角,指尖停在那一处,“母妃,是您给父皇托梦了吗?”
他回想起那天御书房,年过半百的人握着朱笔声音发颤。他说,昨夜书泠托梦给朕。
皇帝自然没和他说这个梦如何,只是他母妃的这一场入梦来,让皇帝坚定要立梁瑾期为储君的想法。我想当这个皇帝吗,梁瑾期问自己。
他想他应该是想的,九五至尊的高位,万人朝拜的姿态,谁会不心动呢。又或者,他能将梁云旭俯视在脚下,将锦妃囚在后宫。
梁瑾期安静地坐了半个上午,吹风声鸟鸣和落叶声。
“母妃,我下次再来看你。”这一刻他不像许随意眼里的孩子模样,目光坚毅震惊。起身整理衣衫看到那束明艳的花,不知想到什么他又把花抱回怀里。“我把这个拿走了,下次我给您带我自己做的。”
桃木小人依旧笑着,送走这个匆匆而来的客人。
太医听着描述以为不过是一次摔跤,这样的事放在他三岁的小孙子身上不过常事。虽然公主身躯娇贵,但是料想也不会是大事。当他看到病人苍白脸躺在床上,握着药箱的手就忍不住地出冷汗。
这可不是磕伤,这看着是治不好要杀头的大病。
太医摸着胡子颤巍巍地把脉,没探出任何的毛病?他咳嗽一声再次把脉,好像有些心悸,其他也没了?
他松了一口气,直觉这个脑袋是保住了。
“我这脑袋,啊不公主的脑袋......”
“陛下驾到。”公公扯着尖细的嗓子喊,把太医结实地吓了一跳。
穿着明黄龙袍的人踏门而入,长乐殿跪下一片的人,众人都是战战兢兢低着头,等自带威严的老皇帝扫视而过。他冷着一张脸问年老的太医:“公主怎么突然昏倒?”
“回,回陛下,公主只是伤到头部,引起短暂昏迷。”老太医跪着回话,心里祈祷床上的祖宗能尽快清醒。
老太医在这一刻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因为他看见公主真的清醒过来。
许随意不适地转动身子,偏头就看见跪了一地的人。老皇帝负手站在在其中,神色异样。她想着是自己没去面见惹恼了皇帝,慌张下床来跪。
“不必行礼了。”他制止了许随意,吩咐章公公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