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许随意知道这应该不会是个好消息，可她现在就是困局人，多一个消息和少一个消息没有差别。“说吧，这头绪都乱成这样了。”
“查到一点关于方云的，人死了。”梁瑾期也没忍住，皱起眉头打开手上湿漉漉的伞。
明明知道肯定是不好的方式，许随意还是咬着牙问了，“怎么死的？”
“死在军营里。”他不想说怎么死了，闭着眼告诉她死在何处。谢长亭送来的东西里还有几封信，字迹潦草，是那些士兵写给自己的好友的。其间提到处污言秽语，心不能平气不能和。
大雨打在他的伞上，散落的水滴四溅，他的白衣后襟洇出一个圆点，随着步伐前后摆动。只是一个很小的点，落在平常的一片里也显得突兀，一眼就能注意到。和人一样，散落在人烟浩渺的世间，无论自觉多普通，也还是会被居心叵测的人盯上。
...
梁云旭能察觉到他妹妹对他的态度又冷下去，之前有感觉到是在好转，怎么片刻就变了。他顾不上回复杜麟的书信，起身想去御书房看看。
魏连备正巧赶着来传话，“殿下，娘娘请您速速去宫中。”
梁云旭脸色不佳，“何事？”
“陛下醒了，召许冠进宫。”
老皇帝的情况看着并不好，他全身无力，靠着章公公才勉强坐起。整个人呼吸不稳，那双无力的眼睛好似下一秒就要闭上。他不许其他人进来，只派人火速叫来许冠。
老太医跪在地上，头抵着地面就没离开。他不敢看老皇帝，因为老皇帝快死了，太医院解不了这个毒。
“汪太医，好好查查你的太医院吧。”老皇帝的话有气无力，像警告又像提点。生机在他身上消退，许随意并没有看到恐惧。
御书房外等的人越来越多，每一个得以召见。知道外面的人喊了一声许将军，老皇帝才缓缓回身。在御书房的门被推开的顷刻，床上安静的人突然抓住身边公公的手，拼命抬起上半身往门外看。
外面的雨声和暗淡的天光涌入，许随意跟着转头看去，梁瑾期红着眼站在最前面。殿门关上，尘世的声音隔绝，老皇帝僵滞一番又被扶回去。
许冠看到外面的皇子妃子们，看到跪着的太医和站着的公主，心里的想法渐渐明朗。他和皇帝认识三十多年，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狼狈虚弱。眼里没有锋芒，身上带着死气。
“许冠。”老皇帝喊他。
许冠没应，状似平静地和他对视。许随意知道他爹远没有面上平静，下颔紧绷，抿嘴将情绪收敛。
“我对不起你。”
许随意看见他爹微不可察地吸了吸鼻子，沙哑开口，“你没对不起我，你对不起我女儿。”他许冠一生戎马，无怨无悔给梁家卖命。皇帝亦待他不薄，给了他应得的荣耀。
但是他不该把自己的女儿卷进来，哪怕面前的人命不久矣，他依然不能释怀。
许随意还似懂非懂，站在角落里看到老皇帝的眼泪心下一惊。她见过很多人落泪，悔恨遗憾的或者伤心欲绝，可她看不出床上的人为了什么。
为她爹的一句质问？许随意觉得不可能，能当上皇帝安稳坐了这么多年的人必然有自己的手段，他不可能是多情和善的，也不可能为了老臣子的一句质问而后悔。
“是你不够相信我。”许冠声音苍凉，直白说出皇帝所想，“你怕七皇子势单力薄，怕我不能尽力的保住他，所以你一定要把她卷入纷争。”许冠知道许随意当公主后遇到的桩桩件件，里面又有多少皇帝在背后的推波助澜。
许冠说地对，从他知道这个公主不是自己的女儿后就一直在设局。让锦妃看出她的变化，对她格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