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也会进宫走动走动,只是多数是在众大集会的时候,不会走得太近惹人注目。
两人说了会话,那边余氏也从老夫人房里出来了,裴氏怕她疑心,知道她要出来,提前便赶了过去。
佟裳前面还有事,便没有到正院去,直接穿过小花园去了前院。
到傍晚时分,余氏跟裴氏要回去了,佟裳才匆匆赶过去见了一面。
她领着佟元从桥上过来。
余氏远远看着那副亲近的画面,心里有些不舒服,她花了那么多功夫才教得佟元不依赖姐姐,这一会的功夫,他就又跟她那么亲近了。
心里再不痛快,面上还是很柔和的,“元儿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这孩子就是调皮些。”
佟裳温声道:“元儿打小就不是调皮的孩子,倒也不费什么功夫。”
余氏脸上微微尴尬,她这样明着呛声,不知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佟裳虽气她言行不一,但也知道眼下不是跟她闹崩的时候,所以尽管心里有气,也仍旧没太过份,缓和了下来道:“他下午在我那里睡了午觉,还没有落下功课,他这阵子进步很多,全都是母亲教养得好。”
余氏颔首笑着,只是不敢应下这个功劳,顿了顿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到出殡那天再来。”
佟裳送她们到门口,又亲自将佟元抱上马车,温声叮嘱道:“在家好好用心学功课,过两天我回去考你。”
“姐姐放心好了。”
看着她二人亲昵,余氏心里不是滋味,坐着没吱声,还是裴氏道:“过两日我们就再来了,妹妹快回去吧。”
佟裳也怕余氏不高兴
,退了几步,看着马车走远了,她才带着张婆婆往回走。
她脸上愁云惨淡,张婆婆也不敢打扰她,默默跟着走了一会,佟裳自己先发了声。
彼时已经上了园子里的木桥,两边没人,最是清静的时候。
“余氏非善类,我们还是要早做打算得好,起码在我走之前,要给佟元安排一个好的生长环境,让他健康长大。”
张婆婆看着她的背影,略有些忧虑地道:“小姐已经做了决定了吗?”
佟裳没吱声,只是这无声,便代表了回答。
张婆婆有些无耐,“其实小姐不说奴婢也清楚,眼下已经到了非走不可的时候了,若是从前倒可以等一等,左右等易大人一回来,也就安定了,只是肚子里的孩子瞒不了人,无论如何说不过去。”
佟裳望着夕阳下的湖面,脸上浮现出几丝茫然,她微微抬头,不远处就是紫禁城,他一生为之打拼的地方,“他毕生的心血都在这里,我只怕我这个决定会连累于他。”
这次跟去福建不同,去福建可以留下功名,瞅着时机再回来,可这次要走,便是片叶不沾身,再没有机会回来了。
“大人与小姐同心同德,怎么会计较这些功名呢?”
“可是我私自留下孩子,还没有问过他的意思,婆婆,我真怕自己太自私害了他的前程。”
佟裳脸上浮现出少有的不安来,自打她知道自己怀孕以来,她便从没有想过打掉这个孩子,只是一想到易恒的前程,她便有些犹豫了。
易恒是游走于皇权之上的人,让他一生碌碌无为做个闲云野鹤,与她过平淡夫妻生活,或许太为难他了些。
“小姐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大人这个喜讯?”
佟裳叹声道:“江姑姑那里的路子断了以后,便只剩下顾练那一条线,他是易大人
的干儿子,出嫔发丧都用得到他,只是易大人一出事,他便被发落到了北五所,皇上前阵子又有心盘查,要是这会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