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在旁观礼,也是一副没精神的样子,她回头看了一眼佟裳眼睛下的淤青道:“昨晚没睡好吗?”
佟裳尴尬地笑笑,没有说话,她朝观礼的人群中看了一眼道:“今天佟佳沅没来吗?”
皇太后道:“大概知道昨天办事不妥,今天一早就遣了宫人到我那儿说身子不舒服,我也懒得理会。”
说话间有宫人上前请皇太后过去主持大典,佟裳歇下不说,扶着皇太后过去了。
一番繁琐的礼节过后,大家散去。
佟裳送皇太后上了轿子,目送她走远了,方才转身往回走。
易恒压后出来,与她打了个照面,佟裳还在想着刚才的事,见了他多少有些心虚,“大人……”
易恒倒是一副坦然的样子,笑着道:“醒了?我瞧你昨晚睡得沉,就没吵醒你。”
佟裳听得一阵窝心,他身上虽换了新装,可仍能看出些许宿醉后的疲惫感,她道:“大人昨晚歇在哪里?”
“在司礼监对付了一晚上,还好,那儿倒都齐全。”他怕她为此有负担,又岔开话题道:“我一会打算回府一趟,老夫人这阵子身子不大好,我得去看看,晚上进宫
再来陪你吃饭。”
佟裳听说老夫人身子不好,担心道:“我跟你一起回去吧?我也有阵子没见过老夫人了。”
易恒看了一眼那边,皇后还未走远的轿子道:“算了,宫里头一堆的事,我瞧着刚才太后娘娘好像又吩咐了你一堆事,你就别来回折腾了,回头抽出空来再回去也不迟,老夫人也不会跟你计较这些。”
刚才皇太后确实给她交代了一宗差事,加上今天裴姐姐要进宫,佟裳便迟疑了下来,易恒走上前,轻轻抱了抱她道:“晚上我来找你。”
看着易恒走远了,佟裳才带着人往另一边去了。
颖太妃的轿子走得慢,佟裳脚程快,赶过去的时候,颖太妃正让人把轿子停下来,在路边摘边,御花园到了夏天河堤上长满了紫藤跟芍药,远远看去,倒也十分夺目。
颖太妃站在河岸边看着他们摘花,脸上带着一丝伤感,若有所思地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那朵紫花出神,颇有一种顾影自怜的感觉。
佟裳上前请了个蹲安道:“奴婢见过太妃娘娘。”
颖太妃回头见是她,脸色恢复了往日的素淡,道:“裴嬷嬷怎么也有功夫逛园
子?皇后刚迎进宫,各处事情都要靠着你,你如今可是宫里的大红人。”
佟裳笑着道:“我哪算什么大红人,不过是个跑腿地罢了。”
颖太妃笑着道:“那嬷嬷这会是替谁跑腿?”
佟裳笑着道:“这回倒不是为别人,是为了太妃娘娘您。”
“我?”她有些不解,却也知道佟裳有话要说,丢了手里的小花,转身往那边空旷没人的地方走去,佟裳会意,忙跟了过去。
“嬷嬷有什么话就说吧。”她道。
佟裳道:“娘娘上次不是给太后娘娘跟前的素澜说了门的亲吗?”
颖太妃会过妃来,言语间也没了先前的含酸带刺,略平和了些道:“是啊,太后娘娘拟的婚期是在十月里了,娘娘好像有意留一留人,哀家也不好说什么。”她有些遗憾的样子,有一下没一下抽着路边的柳条。
佟裳笑着道:“娘娘心里念旧,想多留一留,可到底姑娘大了留不住,素澜跟了娘娘那么多年,娘娘也想让她有个好归宿,如今见他们两情相悦,也乐得早些成全了她。”
颖太妃笑着道:“要真如此,那可就太好了,哀家的表姑妈昨天还在跟
哀家提这事呢,说我那表弟命苦,夫人生下嫡子后难产死了,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