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她这一笑,被绷带挡着,腼腆不腼腆老乞丐是没看出来,反倒是被激怒的掀竹翻碗,竹棍已经扔至一旁,就在他紧接着转动陶碗的下一瞬间却被反压掰回。
顺着视线望去,就见他枯皱瘦弱的手腕上不知何时覆了只手,指骨白皙,修长分明,看似轻盈一握,实则痛人心弦,略加施力就逼的他狼狈不堪,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到右手腕上,先是针扎般刺痒,再然后就是无尽的知觉麻痹,那感觉,痛到他连呼吸都费劲更别说是发声痛呼。
浑浊的双眼望向蓝衣男子,竭力嘶吼却传不出半点儿声响,那白绸下的眸子他即使看不见也为之胆颤,这人是……
陆冬至也被萧逐恨的出现吓了一跳,这魔头走路都不带出声的,见他握着乞丐老大爷的手腕,那本就抖个不停的手花枝乱颤,仿若下一秒就要脱节,下意识结巴制止道:“你…你干嘛啊,快点松开!”
再不松开这碗就要掉下去了,那可是她才捡起来的铜板那!
她说松开,萧逐恨就真的松开了,只不过随之掉落的还有老乞丐手中所拿的陶碗,他那紧绷到几乎裂开的手腕在对方放手的同时薄力尽失。
眼前下起了铜板雨,陆冬至伸出卡机嘛的挽留手,也只是够到那么一两个,她哪能想到大魔头会如此听话,如果可以,她一定会说:“别放手~”
原本就缺了个口的陶碗一直滚到大门边角才将堪停下,细微的咔嚓声后延伸出一道几不可查的弯曲裂痕,正如陆冬至此时的弱小心灵受到敲击。
与吃力站稳的老乞丐形成鲜明反差的是萧逐恨的游刃有余,就像是在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优雅俯身,在几十个铜板之中挑出了那么一些别进腰间系带,方后拿出一锭银子,要投掷时睨了眼齿鲸到目瞪口呆的陆冬至,转而低下身,斯文有礼的放进了那空无一物的陶碗中。
然后…那陶碗就碎成了渣渣。
看见此情此景的老乞丐直接跌坐在地,后怕的他根本不敢吭声,唯有瞥见萧逐恨的腰带时尚且闪过一丝精光,又赶忙转开视线。
萧逐恨放完银子抬手就捏住陆冬至头顶的大绷带,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拽着人就往客栈里走。
蠢笨的蝴蝶结在他手里稍显呆萌,但也比不上陆冬至此时的表情来的逗人。
等等…这是…发生了什么…不明白…是真的想不明白,待进到客栈坐在凳子上喝水压惊时她还有些迷糊,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大魔头从老大爷那里拿走了铜板留下了银子,老大爷激动到脚底打软,站都站不稳的滑了下去。
陆冬至想的入神就听到,“二位客官要吃些什么?”
“嗯啊?”她抬头看向店小二,看对方的样子这话不像是问了一遍了。
反观对面的大魔头,只是喝水听到了也不回个话,也得亏这店小二有耐心,这才没将他们赶出去。
“吃额……”她倒是有想吃的,可她身无分文那!看着默不吭声的大魔头,只好对店小二尬笑道:“在店外的时候没看到招牌,那个你们客栈叫什么啊?”
之前的不是叫陈皮酒家就是笙墨客栈,也不知这个如何称呼。
店小二回道:“不足挂齿。”
“不足挂齿?”
“乡野小店,不足挂齿。”
“不会吧,你们客栈就叫不足挂齿!”
“正是。”
“咳…咳咳。”
陆冬至听着就差把刚喝下的水给咳出来了,拍打着小胸脯子,颤着音说道:“黑黑黑……”
她黑着就瞄见店小二皱起了眉头,立刻话锋一转看向萧逐恨,深情唱道:“黑…黑凤梨,那酸鸭冻人,消声更迷人,蕴蜇貉,哼服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