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解决了一桩大事,孟姝烟也难掩眼中忧虑,如鸢不愿她因自己挂怀,犹一脸轻松地笑笑,“别担心,姝烟姑娘所言,如鸢自当铭记!我从来一心只求那一味药材能够救得我家大哥,姑娘说的我都会记住,入宫之后必定万分小心!”
彷佛明日她要进的不是皇宫,只是旁的什么寻常地方。
孟姝烟心里纵然犹放心不下,却也没办法,只得点点头,又空出时间让如鸢今日好好收拾收拾,以做准备,不多时她便也离了去。
而孟姝烟一走,如鸢关上房门,却似做梦一般地先靠在门前好一会儿子,最后冲到雕花铜镜前,稍稍用力地拍了拍自己脸蛋,果真微微吃痛,方才眉眼俱开地笑着,这不是幻觉。
终于,离她所求之事,只一步之遥了。
凡人所能见者,皆愿他也能见。
这一句,她从来都没忘。
临风坐于窗前,一刹天地开阔,且今日入夜还要与沈清寒见此前约好的一面,想着此间消息倒是可以说与他一听。
再待往后用不了多久,想来所求之事便能成了,到时候回了泽月山,还得去同昆玦那尊神仙讨要些银两还与人家,还有先前欠赵庭芝的银子,这些如鸢倒是没忘。毕竟现如今她是昆玦座下一等女使,费心费力伺候他许久,要些工钱也不过分。
如此想着,如鸢趴在窗前,脸上又挂满了笑意,远眺骊川江上江阔潮平,便如她此间心绪。
接下来只肖准备准备明日入宫之事,待到日暮再与沈清寒见面,至此,心之所向终是渐入佳境。
*
花影暗移,一日瞧着快要过去,暮色渐起。
如鸢犹在楼阁上高坐,自上午孟姝烟知会了她入宫的好消息后,说是要收拾好准备入宫,不过她身无长物,却也没什么好料理的,只把佩剑留在了此处。银两且要随身带着,虽是入宫去,不过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有钱才好办事。
只是眼下她懒懒散散地在栏杆上趴好一会儿了,身后的案几上早已摆好了酒菜,眼看着暮色渐浓,如鸢手里还握着一把瓜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嗑着。时已入夜,她还等着沈清寒前来赴会,只是等到现在,犹不见人影。
“沈公子还没有来吗?”
正叹一气,便见孟姝烟又着人端了两道菜来,一边让人将菜放好,一边又问了如鸢道。
“许是在来的路上了,再等等吧。”
如鸢笑了笑,三日前同沈清寒说好的事情,他应当不是那等不守信之人。回首看着孟姝烟又端来两道可口的菜肴,正要问她这是什么,却见芸绣忽而匆匆从楼下上来。
“楚姑娘,楼下有人找你,说是他家公子遣他来的。”
三两步近身,芸绣传了话,如鸢顿了顿,一闻是他家公子让来的,心间瞬即知晓了是何人,便同芸绣道:“那人呢?在楼下吗?”
“就在楼下候着,烦我来通报,只道他家公子是姑娘的朋友,奴婢便先让他进来了。”
“既是有事,那便劳烦芸绣姑娘叫他上来吧。”
如鸢同芸绣点点头,跟着同孟姝烟互看了看,孟姝烟也明白了是何人。
片刻,芸绣便领了那人前来,孔武有力的身形锐气地往前一站,手里且还提着一方用锦帕包好的食盒。不出如鸢所料,果然是沈清寒身边那个唤作长烨的随从,只是单他一个来了,其后并不见沈清寒的身影。
“奉我家公子之命,前来将栗子糕交与楚姑娘。”
来人也不多言,径直将精心包好的食盒双手奉上,芸绣小心地接过盒子交与如鸢。
如鸢接过,倒是沉甸甸的一盒,很有分量。
“二郎他怎么没来,可是有什么事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