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力量,当真是只能掌控其心。 如今已经撕破了脸,秦婉柔心底也清楚,恐怕没有什么办法能再化解这等境地。 她惊慌地扫了四下一转,旋即好容易拔下一旁被昆玦方才插在城墙中的匕首,径直横刀架在自己洁白的脖颈边。 成与不成,她总要一试。 萧元璟挣扎着看向她,昆玦却犹自冷哼:“呵,如此地步了,竟还妄图威胁我,你二人利用我不够,还要饮我血啖我肉,自信已将我牢牢掌控在手里,要如何拿捏便如何拿捏,不料我岂是那般由尔等宰割之人,现下还妄图我顾念旧情?连这样软硬兼施的招数也使出来了?” 说罢他神色蓦地狠厉,掐着萧元璟的手上也额外用力了几分。 萧元璟面色愈加赤红,额上青筋暴起,双手掰着昆玦的指缝却是毫无作用。 秦婉柔见状眼中旋即涌上疼惜的隐色,正要再开口求他,然神色一凛,却忽而举着匕首,爬上了城墙。 “由得你信也好不信也罢,的的确确是我骗了你,利用了你,甚至还想要你的命。你恨我,那是自然。” 又如将昆玦诓来时那般,秦婉柔立在城墙上一脚踩在边沿,恍惚着朝下看了一眼。 只是她这回却是来真的,不过是为了旁人。 她眼中蓄满泪水,回过头对昆玦正色道:“不管你叫什么名字,我权且还叫你玦离。你还记得我们初见时在骊川江边的凉亭里,我跟你说过的笼中鸟吗?” 昆玦微微一怔,但神色依旧阴冷,手上的力道也不曾改变。 “我同你说过那么多假话,却惟有这一样我不是在骗你。我想你也猜到了,我说的笼中鸟,的确 就是在说我自己,我虽不是困在凤栖楼里,却是困在比凤栖楼更冷更坚固的牢笼里。” “我自八岁起便同元璟相识,那时候我只是宫中的一个小宫女,出身卑贱常受人打骂侮辱,教人看不起,你根本不会知道宫里是何等的阴冷,更不会知道我受了多少磨折!” 秦婉柔双目睖睁,昆玦略微蹙起眉头,原她是打宫里出身。 “从前我在宫中时,曾有一个同我交好的宫女不小心打碎了周美人一只心爱的鎏金花瓶,周美人金娇玉贵生性暴躁,惩罚下人从来狠辣。” “当时那个宫女怕极了,因她从前对我好过,我便替她揽下了此事,后来我被周美人用带刺的荆条打烂了双手放到冰天雪地里冻着,整整三日,别说冷,我当时饿极了,就趴在湖边用烂掉的双手去抠树皮吃,我边吃着树皮边看路过的人对我指指点点......” 忽地冷笑,秦婉柔眼中的眸光愈发阴沉,是她娇媚的脸上从未有过的晦暗,埋藏的都是她真正的往昔。 “缘何她们不去怪周美人的残忍,却反过来笑话我吃树皮?!这有什么好笑,难道我不该活下去吗!我不求她们同情我可怜我,但笑话一个将死之人吃树皮?她们才是没有心的东西!” 她的声音在一息之间狠厉,带着阴冷厌憎的恨,不加掩饰,兀自又笑:“可那都不算什么,我本指望那个我为之替罪的宫女能偷偷给我口饭吃,可两日过去,她却没来看过我一眼。” “我还想她是不是被周美人发现了,也在受着责罚,可事到临头我才知道,她不仅因为胆小惧怕周美人,而没有给过我一口饭吃,反而害怕我受了伤还在冰雪天里冻着,会忍不住向周美人澄清实情,到第三日夜里,她便假意同我送饭却一把将我推到了湖水中......寒冬腊月,你可知那时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