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燕王妃提了冷庭芳,冷仲然表情先是一僵,有些不自然,最终归为叹息。
老燕王妃说了适才那锦鸡之事,冷仲然气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我打死那个小畜生!”
老燕王妃惋惜:“原本庭嘉是我看好的孩子,不想怎么就这么听信一个贱婢的?月容那丫头就是剁碎了喂狗也是轻的……”
冷仲然已经冲进了内室。
内
室里响起一阵声。
老燕王妃听着那声音与哀痛声,皱了皱眉:“你就是要打死他,也去别处打死,别脏了我这地方。要死也是我死在那里……”
屋里的声为之一停顿,很快传来冷仲然的声音:“来人,将这畜生抬出去!”
很快侍卫进来。
冷仲然简单吩咐后,侍卫们进了内室,目光惊愕,三少爷身上竟然没有一处好的了。
老燕王妃看了一眼,闭了闭眼:“你到底不忍心!”
冷仲然嘴硬道:“打死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老燕王妃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平静道:“你要真想打死他,你一个身上有功夫的人,又怎么只抽的是皮外伤?”
冷仲然哑口,张了张嘴,表情有些古怪。
侍卫们看着冷仲然还等着吩咐,许大夫战战兢兢跟在后头。
老燕王妃看了一眼冷仲然,叹息一声:“许大夫,三少爷的命就交给你了,若有半分差池,你项上人头不保……”
许大夫不敢应声,燕王府这几日瞬息万变的事,许大夫这些专职王府的医士也隐隐约约听到一些。
冷仲然见许大夫在悄悄打量自己,口里骂着冷庭嘉:“这个畜生!”却到底没有说出反对的话来。
老燕王妃叹口气,尽管知道如今下面人对待她的态度这是必然,到底还是在心底生出人走茶凉之感。
老燕王妃冲许大夫挥了挥手:“去吧!”
许大夫看了一眼燕王,见燕王已经别过头去,心里如何还不明白燕王这是默认了。他心里也只得默默一句,总归是父子血缘。
一时,冷庭嘉被抬了下去。
冷仲然又喊了人让月容直接当众乱棍打死。
侍卫们得了令去了。
等侍女进了屋打扫一遍,又熏了香后。
老燕王妃重新找了位置坐下来,望向冷仲然问道:“你是继续听我说以前的事,还是暂且多留我多活一日明日再谈……”
冷
仲然道:“我如今也睡不着……”
老燕王妃心里叹一口气:“也罢,只要我的玉儿能活,我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冷仲然面无表情的喊了侍女重新沏了茶。
倒是冷庭誉用了宵夜,又命人送进去给老燕王妃与燕王送了宵夜进去。
只是怎么送进去的,原样被送回来。
冷庭誉听了属下的回报,也只是道一声:“知道了……”
陵容将装在长颈翡翠花瓶里的玉兰花送到蘅芜苑时,苏衡芜尚未睡着,正斜倚着月白底绣粉霞折枝梅花的大引枕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翻着。
陵容来前已经询问过了服侍在衡芜院的丫鬟们,因而此时敢隔着门问了一声:“大小姐,陵容能进来吗?”
苏衡芜一听就听出了是陵容的声音,自然是允的。
等陵容进了屋,映在苏衡芜眼前的就是玉兰花,她微微愣了一下:“怎么大晚上的,倒给我送花起来了?”
陵容笑语盈盈,她是容粲身边得力的丫鬟,在容粲的这所居所桃花源里也有些体面,因而当下也敢说了句俏皮话:“世子爷挂着大小姐,怕大小姐不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