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时便知晓她会未婚先孕之事了。
要算起来,她能顺利被王妃抬为世子妾室,苏挽清是出了不小的力的。
回去的一路上,蔓儿都在思量该如何将新帝登基这件事告诉徐恪瑾,担忧的同时,又有些兴奋与期待,她猜测了好几种徐恪瑾听闻此事时会有的反应,但却不知道最终会是哪一种。
朝中大臣,甚至是陈廷王五他们都偏向于晋王生死未知之事与先帝脱不了干系,但听王妃的口吻,徐恪瑾似乎对这位先帝的亲情很是复杂,而徐恪瑾与刚刚登基的新帝,即曾经的广陵王之间就更是复杂,对广陵王遇刺与徐恪瑾有关,而徐恪瑾为又为其挡下了致命一击。
思绪纷飞的好处就是,虽然路途不近,可蔓儿一路回来,并未觉得累。
住在这里的这段时日,刚过来时的小破屋子已经有了烟火气,小小的院子里头,蔓儿摆了一张椅子,她喜欢坐在外面刺绣。
她绣工是母亲所教,练了多年,也算精湛,没事绣一些,遇到些出手阔绰的,也能卖出好价钱。
徐恪瑾则喜欢在室内作画,只可惜,宛溪并没有太多爱画之人,他的画有些难卖。
蔓儿进门,徐恪瑾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他这些日子皆是如此,要说伤情,其实也没怎么好,只是伤口不再动不动就渗血。
“实在惭愧,劳烦蔓儿走这么远的路。”徐恪瑾音色温润,已经和未曾受伤之前差不多了,姜蔓儿也觉得开心,因为自己终于不用再听那像快要咽气的声音,那总让她不安。
可她却是极爱看他身娇体弱的样子的。
他虽病着,却也永远维系着世家公子的风范,就像高山之上的雪莲。
只是“蔓儿”?
这是徐恪瑾第一次这样称呼她,实在有些奇怪。
他走的很慢,哪怕蔓儿觉得自己已经放慢脚步了,徐恪瑾也是被她落在后头。
他永远都是一副不骄不躁的样子。
“世子今日感觉怎么样?”蔓儿收起心中念头,随口一问。
“尚可。”
蔓儿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包袱中的几本话本子拿出来,这是她去镇上的路上买到的,一个小姑娘在卖,价钱便宜的很,她其实也没什么兴趣,可转念想到徐恪瑾身子好了许多,她每日确实有些无聊,加之这价钱确实便宜,才买了几本回来。
忙完这件事,就闻到一阵香味,是饭菜的香气。
“世子煮了什么东西?”蔓儿已经不复第一次发现徐恪瑾煮饭做菜时惊讶,只是看着十分真心实意的感叹:“好香。”
她从不曾吝啬自己的夸奖,有时候三分好的东西,她也能夸赞成八分。
说起第一次发现,那是她有一次为徐恪瑾买药回来,还没到“家”,远远的就看见他们所住的房子升起袅袅炊烟,当时她还以为徐恪瑾把房子点着了,吓得急忙往回跑,到了看见徐恪瑾正蹲在那一方小灶前面咳嗽。
他自然是不会做饭的,连白粥都很难吃。
但次数多了,也变得有模有样。
蔓儿决定晚间在跟徐恪瑾说广陵王登基的事儿,她此刻已经很饿了,不想在抽出时间安慰他。
饱餐一顿的姜蔓儿承担起了收拾碗碟的活计,边洗涮边思索今日镇里的见闻。
她估摸着,新帝的伤和徐恪瑾的差不多,恐怕也和徐恪瑾如今的恢复程度差不多,不过,宫内的御医也要比民间郎中技术高超,新帝应该也比之徐恪瑾好的更快一些。
徐恪瑾从姜蔓儿回来,便发现她总是看着自己欲言又止,但他也不问,他向来耐心十足,等着蔓儿自己跟自己说。
他猜测是宫中的事,距离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