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吹着片片雪花飘进灵堂,她冻得手指颤抖,抓起一把纸钱丢进火盆里。
迷迷糊糊,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年冬天。
那是她第一次去张鸿的城市见她,大雪让飞机晚点,到机场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半,机场不许停留,她就蹲在机场门口。
她冻得浑身都僵了。
永远都记得张鸿穿着大衣出现在她面前,雪片落在他头发上,他嘴里哈着热气,又气又心疼的表情,“傻瓜,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你要来。”
“提前说了,就看不到你惊喜的表情了。”
张鸿抱住她,“你都冻僵了,我给你暖暖。”
“好。”
他们没有上车,就坐在露天的长椅上,她窝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体传来的温度,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想睡就睡吧,醒来,我们就到家了。”
“好。”
……
“骗子,都是骗子……”手冻得已经没知觉了,姜亦琼伸手环抱住自己。
“什么骗子?”
濮阳君诺蹲在她身后。
姜亦琼猛然回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陪你。”
跪直身体,她淡淡地拒客,“不需要,我为爹娘守灵,太子殿下来这里,会打扰亡者,请回吧。”
濮阳君诺看着她,“润王来得,我就来不得吗?”
“润王是来凭吊我爹娘,殿下若是从正门来,我自当回礼。”
濮阳君诺叹口气,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在亡者面前,别跟我斗嘴好吗?”
姜亦琼动动嘴,却没再开口。
入了后半夜,灵堂愈发阴冷,姜亦琼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
濮阳君诺上前用披风裹住她的身体。
“你!”姜亦琼正要发作,他已经握住她的手,“我不碍着你守灵,你都冻僵了,我给你暖暖。”
“……”
熟悉的声音让原本懂得迷迷糊糊的
神思突然迟钝了。
她竟没有推开他,握着她手的手掌很暖,好像太阳一样温暖。
渐渐地,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清晨, 鸡叫第一声,雪儿走进灵堂,就看到当朝太子跪坐在灵堂前,怀里搂着一身丧服的小姐。
听到她的脚步声,濮阳君诺缓缓睁开眼睛,“什么时辰了?”
雪儿紧张地回答:“刚到卯时(五点到七点)。”
抱起姜亦琼,濮阳君诺示意雪儿把毯子拿来,“照顾好你家小姐,你叫什么?”
“奴婢叫雪儿。”
濮阳君诺把姜亦琼放到垫子上,让她靠着枕头,这才回头看向雪儿,冷声道:“她让你跟在身边,就是信你。本宫不管你以前受命于谁,如果你有一丝一毫的二心,不用她,本宫也断不会饶你。”
雪儿跪下,“奴婢对小姐绝无二心。”
赵衷出现在门口,“殿下,陛下招您入宫。”
“嗯。”
濮阳君诺最后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姜亦琼,带着随从从后门离开姜府。
濮阳君诺进宫,赵衷跟在身后,“殿下,恐怕陛下要谈的是您和姜小姐的婚事。”
“你觉得父皇要撤销这门婚事?”
“昨夜,陛下就寝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国师。”
濮阳君诺眉头皱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又想翻什么浪?”
进入宫殿,濮阳稷正在接见王亲,见他进来,脸上的笑容敛去一些,“太子来了。”
几位亲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