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陵小心翼翼地将药汁倒进碗里,又从怀里摸出之前打发小药童去买的糖加到滚烫的药汁之中。
等到药汁不那么烫手了之后,霍安陵才端着碗准备让阿拾去喝下。
但是他刚刚走出门口,突然身上一重脚下一软,“啪——”的一声药碗从手中翻落,碎成几片。
他的身后就猛然伸出两只手,不仅往他嘴里塞了一团布,还一左一右地拧住了他的胳膊,快速地将霍安陵压制在地。
“什么声音?”沈王爷转头,但是只能看见黑乎乎的一团,什么异常的情况都没有看见。
“大概是猫弄翻了瓦片之类的吧?”九铮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在阿拾身边的三毛却是嗅到了霍安陵的气息,正要咬着沈王爷的裤管让沈王爷过去,却被九铮一脚踢开:“你要小心,就算它看起来干净,也不过是一条狗,到时候被不小心咬伤就不好了。”
话却是对沈王爷说的。
“你踢得太重了。”沈王爷有些不赞同地看着躺在地上蜷成一团的大白狗,因为疼痛,它只能低声呜咽,四爪和尾巴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
“抱歉,我只是担心他咬你……”九铮很是抱歉。
“不,你只是担心我而已,”虽然很是心疼这条狗,但是想到平时九铮对自己的保护,沈王爷也没了火气。但既然将这条狗伤成这样,还是自己带着它好了——之前它就呆在自己身边,想必就算不是自己的狗也和自己很少亲近被?
霍安陵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阿拾被一个男人拥着带走,不能动弹的他几欲目眦尽裂——从那个男人对待三毛的动作,他就知道了那个家伙不是给善茬。而阿拾又被他骗了(霍安陵坚信着),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可是偏偏他不能动弹!
霍安陵从来没有感到这样无力过——到底是谁想要这么对待他和阿拾?!
可是没人回答他。
被堵住了嘴又被卸了胳膊关节的霍安陵只看到了那个人踢飞三毛,带着阿拾的背影,还没有再看清楚,就被那两个人带到了一个废弃的宅子,然后被随手扔到了地上。
因为之前被药碗的碎片给弄伤了的手肘和胸口被这么一撞击又崩裂开来,鲜血渐渐染透了外衫。但即使是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滚落,霍安陵也愣是一声不吭,连闷哼都没有。
“霍安陵……对吧?虽然不知道你和沈王爷是什么关系,但是你要明白,沈王爷是那天上高不可攀的明月,你就是地底下那黑暗腐烂的淤泥。你一个农夫不要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否则小心连命都没了。看在你救了沈王爷的份儿上,这锭金子就当做这段时间给你的感谢费了。”
两人将丞相的话一字不差地说完,然后将一锭分量不轻的金子就扔到了霍安陵身上。
但是霍安陵一眼也不看,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两个人,眼中是惊人的愤怒和恨意。
确定了就算霍安陵大吼大叫也不会招来人,他们才拿掉霍安陵嘴里的布——不过为了防止他乱跑,他们事先用绳子将他绑了个结结实实。
“什么沈王爷?”霍安陵虽然被绑得动弹不得,但是全身涌起来的怒气和恐慌却让他即使狼狈地倒在地上也毫不退让,“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带走我的阿拾?!”
两个全身上下都被蒙在黑布中的人用仅露出的眼睛对视了一眼,然后也不多言,一个卸了霍安陵的下巴,一个将一个丸子状的东西灌到了霍安陵的嘴里,然后往他身上一点,只听得“咕噜”一声,那东西就被霍安陵吞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其中一人直接一个手刀砍下去,见霍安陵软趴趴的倒下,两人才趁着夜色快速离开。
孟良在见到丞相出现的时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