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她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忙一脸讨好地上前,“韵漓说得对,安少夫人一看就是有福之人,非我们所能羡……”
韵漓便是王夫人的闺名,
洛黄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又从陈夫人口中知晓万小姐对自家相公的一往情深……而今她虽已三媒六聘进了安家的大门,她倒不觉一个堂堂正二品官员,侍郎的嫡女会屈尊降贵甘心作妾……
可大抵,这万夫人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对她这般殷勤没按什么好心……
因而面对万夫人的奉承,她只是点头浅笑,一脸淡然地接过新晋丫鬟香芹奉上来的那杯热茶,掀盖浅呡,并未表现出过多的亲近。
一时间,遭了冷遇的万夫人束手愣在原地,尴尬得能就地扣出三室一厅来…… “呀!乖乖……这可不是吃的呀!”这时只听得一旁一向安静的王恭氏一阵惊呼,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众人在这闲谈的功夫,今日周岁宴的主角正自顾自地抓起乳母胸前的衣襟含在嘴里,口水津津,已将乳母的前襟弄湿了一大块……
一旁说了这会子话,已靠在靠枕上微微有些打盹的王母见着曾孙子这般可爱模样,睡意顿时消散,指着那埋在乳母胸前圆溜溜的小脑袋瓜子道,“这小崽子,一准是饿了……”
一语出,屋中诸人纷纷颇给面子地附和着大笑,一时解了这尴尬局面……
原本这事已然了了,可万浅语瞧不过,捏紧了裙摆,梗直了脖子,在众人笑着时,依旧不依不饶,“我母亲跟你说话呢,你为何不答话?”
在她突兀的质问声中,屋中的笑声戛然而止……
这下好了,原本意在解围的众人一同陷入了尴尬之中……
洛黄目光落在面前话说大声一些,脸就憋得比屋外的月季花还要红的万浅语身上,不卑不亢地道,“这位小姐,这里可不是你们万府,我也不是你们买下来签了死契的丫鬟,你犯不着如此对我颐指气使的……”
“你……”万浅语本来是位足不出户的贵小姐,从未与人争执,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话,又气又急之下,牵动旧疾,用帕子捂着嘴咳嗽不止……
那模样引得一旁的万夫人一脸心疼,抚着她瘦弱的后背,小声宽慰着,“你瞧你……身体本来不好,好好的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
万浅语咳得脸色醺红,双目含泪,强撑着直起身子,粗喘着气,“我就看不惯她那装腔作势的模样……”
万夫人心里哪还不明白女儿这是心理不痛快,借题发挥,故而不愿意在笑声中轻飘飘地将此事揭过……
其实,论起来这洛黄无论是相貌,还是言行举止,什么都不如女儿,可偏偏造化弄人,他们洛家得了安丞相青眼,与之结亲,还偏偏婚前几日,洛家二小姐生病,便由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洛四小姐替补……
想来这等机缘造化便是前人口中说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可而今这洛黄已入了安府,再忿忿,这生米已经煮成熟饭……
按自己跟她爹的意思,是就此歇心,好好找个婆家,不求达官贵胄,家世显赫,只求人品贵重,一心一意地待女儿好,如此安稳顺遂地度过一生也就罢了……
岂料,他们好话说了一箩筐,她这女儿一根筋,死心踏地地就只念着那安一缓,气得她老子碗筷杯盏摔了无数,依旧油盐不进……
一说起定亲便吐血晕厥,半死不活的……那要死要活的模样可将老两口吓得不轻……
他们膝下就这一个独生女儿,若真出了什么事,他们两个还活不活了?
既然女儿对安一缓痴心不改,他们便动了让女儿给安家为妾的心思……
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