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
万浅语被这铺天盖地的血腥气醺得不清,用熏了香的丝帕掩鼻都无法遮掩住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她不咸不淡地安慰了安一缓几句后,便撺掇着安一缓去她房里等,但见安一缓一言不发,碰了钉子后又四下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后一脸尴尬地走了……
安一缓的身边唯独只剩下安一禹还陪着他。
“哥……”他拍拍安一缓的肩在他身边坐下,“嫂子没事的……你们还会有下一个孩子,你不必难过……”
一直未做声的安一缓此刻才放下手,抬起头来,眼眸猩红快赛过丫鬟手里那一盆盆端出的血水,他的耳边都是洛黄痛苦的,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还会有下一个吗?”他望着那张不断掀起放下的靛蓝色门帘,双目含泪,低声喃喃着,“我也不知道了……”
直到晌午,那个还未成型,只是一团模糊不清的血块的孩子方才盛在脸盆里由稳婆端了出来……
安重瞥了一眼那个与自己没缘分的孩子,掩鼻摆手,“好了……快端下去吧……”
“少夫人如何?”房间里许久未曾有洛黄的动静传来,安一缓一脸焦急说着便要进去,却被一旁的方大夫拦住,“公子且放心,夫人已喝了药睡下,脉象平稳并无大碍……就是死胎刚刚生下,里面血腥气极重,公子此时进去恐怕不便……”
安一缓却不顾他的阻拦,一意孤行地走进房里,此时正如他所言,洛黄此时已经入睡,只是神色并不安详,脸色苍白地缩在厚厚的被褥里,眉头不安乐迪皱起,一如他第一次与她见面时那般娇小瘦弱,惹人怜爱……
安一缓神色恍惚地挨着床边坐下,准确地从厚厚的被褥里抓住她的手握在手中,“对不起……”
直至傍晚,累极的洛黄方才幽幽醒转,春月忙将她扶起,喂下药后,又小心地扶着她躺下,掖好被角,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这等快入盛夏天气,房里门窗禁闭,密不通风之下还盖着一床厚厚的被子,洛黄在睡梦里都被捂出一身大汗……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角,想给快被汗淹咸了的自己透透气,“春月……我快热死了……”
“少夫人……大夫都说了,你这可属于小产,是要做小月子的,月子做不好那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可马虎不得……”
“小月子?”前面洛黄光顾着疼去了,只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上流出去了,意识模糊着,感受倒不怎么真切……
“你还不知道呀?大夫说你是怀孕小产呢!”
自己怀孕了?!洛黄心里一惊,她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呀,就是前几日杀人累得慌,当时她还觉得或许是熬夜,晚上没休息好的缘故……
没想到自己稀里糊涂地竟做了母亲……
洛黄心情复杂地抚上自己平坦的腹部……
只可惜,那孩子掉了……终究是与自己有缘无分……
想到这里,她神色莫名有些哀伤。
见她叹气,春月忙拉着她的手宽慰道,“少夫人,你别伤心,你跟公子还年轻,还会有孩子的……”
“嗯……一缓呢?他没在这里吗?”洛黄从未像此时此刻这般迫切地想要见到他,因为这个世界上,对于那个还未来得及看这世界一眼的孩子,只有与那孩子血肉相连的亲身父母……他们俩才会感同身受……
“公子本来一直在这守着的,只是刚刚不知为何一言不发地走了……”
洛黄闻言一脸落寞地偏过头……
“少夫人,你别多想,我瞧着公子心里也不好受,他眼睛都红了……我在他身边伺候这么多年第一次见着他哭呢……一直拉着你的手,任凭老爷如何劝都不曾离开……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