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周觅欢手一挥,便有丫鬟上前给洛黄拿上一套新的碗盏,“既不敢,那便吃吧……本宫看着你吃……”
洛黄无法,只得落座,拿起筷子夹了位于最边上,周觅欢不怎么动过的那一盘醋血鸭。
看她夹起自己最讨厌的鸭爪,周觅欢眼瞧着她吃下一口后,方才扬唇起身大笑着离开……
王崇敏家小公子王老虎与安一禹一同纨绔至今未娶,为相看中意的姑娘,便借着中秋晚宴评鉴诗词古画的由头来宴请汴京城里有脸面的适龄男女们参加。
名为评鉴,实为相亲。
安重虽素来与他势同水火,可这场宴席却着实办到了他的心坎上去了。
王崇敏家虽还有个不省心的王老虎,可他好歹做了祖父有了重孙……不像自己两个孩子的亲事都没这没落的,至今听到人叫祖父还是在梦里呢……
因而消息一传来,他也顾不得脸面了,着急忙慌地提着一坛好酒,笑吟吟地登门拜访……
他虽为丞相,可这偌大的丞相府里就他们三个大男人在晃……如今安一缓另立门户之后,就剩下他与安一禹两个……
衣食住行虽还能靠着周嬷嬷打理得井井有条,可真到了这孩子谈婚论嫁之时……府里总归缺一个能交际应酬充门面的当家主母……
因而,这时素来没什么存在感的王夫人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他一大男人与那些朝廷同僚门聚在一起总不好像个媒婆一般拉着人家的手四处打听他家扯不着边的七大姑八大姨家有没有适龄未婚女青年吧……
他不好干的事情,王夫人日常宴请交际顺水推舟,水到渠成地就给办了……这就是优势啊……
因而王崇敏极其王夫人再听到安重的来意之时,两人都有片刻错愕。
他们实在想不到当朝堂堂宰相大人竟能为着这事不惜自降身份来向自己的老对头示好……
看来为着那与他们儿子同负纨绔“美名”的二公子的终身大事也是真急了……
只是,王崇敏还记得几天前他在朝上参于立新一本,那等不可一世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因而他只端起桌上的杯盏,掀起茶盖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杯盏中的浮沫,不阴不阳地道,“丞相大人那般高风亮节,我们这等俗人怎配与你一席而坐……”
安重听出他话中的阴阳怪气,不禁苦笑,“我一片赤诚地想来与王御史言和,王御史却还记挂着前事不放……于立新一事究竟是我冤枉的他还是确有其事,王御史自己心里有数!”
见王崇敏只低头喝茶,安重满是羞愤地拍桌站起,“原是安某自取其辱,叨扰了!”
说罢抱拳便要走……
“丞相慢些……”王夫人出言将他唤住,缓言安慰道,“我家老爷不是那个意思,还请丞相大人不要误会……”
见安重默不作声却也不走了,她又扯了扯王崇敏的袖子,道,“老爷,丞相大人肯赏脸前来可是天大的面子呀!借他的光能请到许多之前与我们未有往来的名门闺秀,到时咱家虎儿的亲事也更有着落一些……”
安重与王崇敏的宿怨她素有耳闻,一直都想化解,毕竟凡事以和为贵,二人同在朝廷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一直这样针锋相对,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只是她虽有心,可一直未得时机,如今看来,此时倒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得她劝诫,原本顽固不化的王崇敏此时神色倒有些许松动……
他望向不远处桌子上摆着的安重带来的那坛好酒……方才安重人虽准备离去,倒并未将那坛带来的酒一同带去……
他摇头一叹,似作了妥协,“我家虎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