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能变得正常起来，他们紧挨着坐了一个晚上，连汗毛都没碰到，两人之间保持了一种十分微妙的礼貌。
他们慢慢走出饭店，晚风一吹，酒气散去大半。
靳熠看着她，轻笑，“以为你是个刺头，其实就是个兔子。”
程臻没反驳，她可不就是个兔子。
“不应该感谢我吗？不是我的话，你早不知道被灌多少酒了。”
“但如果不是你，今天晚上我根本就不用来。”
“呦，又变成刺头了？”
程臻知趣闭嘴。
“也是，哪个女生会想来呢，那些人自己都年过半百了，总想拉着那些比自己女儿还小的人喝酒，也不觉得恶心。”
程臻听到这话，神色微怔，看来在某些方面，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着达到平均线的道德水平。
靳熠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流，神色是程臻从未见过的陌生。
“风口上的猪飞起来了，结果猪都以为是自己的功劳，这些人，满脑子都是肥油，该交际的还一个都不能落下。”
原来靳熠也讨厌他们，怪不得今天晚上兴致不高。
程臻对他的厌恶稍微消散了一些，只能说，人果然不只有一面。
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事，忍不住骂了一句，“脑袋空空，自以为是，还总是想教我做事。”
“……这不是在说他自己吗？不过如果他真的有这种觉悟，又怎么还会想走后门干扰正常的学术研讨会评奖流程？看来人都双标。”程臻默默在心里反驳。
她想起之前听说过的，关于靳熠的只言片语。
比如说靳家非常有权有势，所以是靳灿然跟她妈妈姓的；比如说，靳熠是那一辈最小的一个孩子，有些格格不入，总想着投资些新兴产业，虽然结果却搭上了杨名这条破船……
算了，何必去想，都是和自己生活无关的事情。
希望今晚只是杨名的惹是生非，希望过了今晚，他们就真的再也不要有联系了。
她想到这里，抬头给了靳熠一个“泯恩仇”的微笑。
但对方却突然走上来抱住了她。
“你干嘛！”程臻立马抬手挣开，没想到靳熠用了十足的力气。
“我必须要个感谢。”靳熠几乎是挂在程臻身上，好一会儿才松开。
“够了，其实我觉得……”程臻脸色微红，不知是刚刚的拥抱太用力，还是她害羞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做那种普通朋友，也可以做那种，完全不认识的普通人，对大家都好。”
她深吸了一口气，“其实你并不喜欢我。”
路过驶过的汽车带起一阵又一阵风，让两人的声音都不太真切。
“其实我有点喜欢你。”
“那点喜欢也早应该散去了。”
“我先走了，我朋友他们就在旁边的奶茶店里，我跟他们一起坐公交回去，你不用送我。”
说完，程臻直接离开了，她希望这就是结局，希望这真的就是结局。
这当然不是结局。
第二天，在办公室看论文的程臻就遇上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好，你是程臻吧？”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走到她的座位前，没敲门也没打招呼。
“我是……请问你是？”程臻寻思这人怎么看怎么看也不像是学妹或者学姐，她打扮得甚至比靳灿然还要光鲜亮丽一些，应该根本就不是研究生。
“我是方斐，靳熠的未婚妻，我今天来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程臻的带着惊讶的“啊”实在没忍住，“啊……这个，额，可以，正好，我其实也有些事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