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样子,哪里像个刚刚新婚的女孩子。”贝凡洮扯了扯嘴角,不知道应该怎么跟浦和说。要她背着自己丈夫跟另外一个男人述说婚姻的不幸,这样的事情她怎么都做不出来。况且,这样的事,怎么看怎么暧昧。哪怕那个人是她的老同学也不行。
没有听到她的回答,浦和也感觉到自己这问题问得有些逾越了,笑了笑,本来是想装作不在意,就这样一笑了之,哪里知道,这笑容终究是扯不开。还好他机灵,迅速地转移了话题,说到他这些年在剑桥的生活,两人的喜好很一致,这样的话题说起来贝凡洮也很感兴趣,也一顿饭的氛围,终究不算僵硬冰冷。
浦和将贝凡洮送到她家楼底下,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她,语气十分诚恳,“桃子,之前我跟你说的事情,我觉得你可以认真地考虑一下,你......应该有更广阔的天空。”他等了好一会儿,却没有等到贝凡洮的回答。车厢里有着空调运作时发出的细微声响,在静谧的空间当中显得格外清晰。最终,贝凡洮还是淡淡地笑了笑,看着眼前漆黑无垠的夜晚,低声说道,“我的父母丈夫都在这里,还能去哪儿?”听见她这样说,浦和立刻偏过头看着她想要说话,却又被她打断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浦和,恐怕今天也是你才能够跟我说这样的话。”她抿唇笑了笑,只是那眼睛里却实在没有多少笑意,浦和看她那样子也知道她决定的事情难以更改,顿了顿,却还是不死心,“你好好考虑考虑吧。”贝凡洮笑了笑,偏头将身上的安全带解开,“我先上去了,你自己开车小心。”说完便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家里一片漆黑,一盏灯都没有开。不过贝凡洮一走进去还是看见坐在沙发上已经成了一尊雕塑一样的陈郁。外面的灯光洒进来,隐约之间勾勒出他的轮廓,生出一种极为清冷的味道来。屋外是万家灯火辉煌,屋内却是一片寂静清冷,贝凡洮看了他一眼之后便低下头来自己做自己的,本来以为他又不会说话,身后却冷不丁地响起陈郁沉沉的声音,“你终于回来了啊。”如果不是他语气太过讥诮,贝凡洮几乎都要以为他是真的在关心自己。
贝凡洮没有做声,依旧自顾自地低着头把鞋子换好,转身朝屋里走去。陈郁一腔怒火就等着她回来之后发出来,可是现在却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她将力泄得干干净净,让他根本就找不到着力点。他自然不会就这样甘心,跟着贝凡洮的脚步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在她身后沉声道,“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晚上做了什么?你不回家也不打个电话回来说一声,我等了好久,又到处找你,就差把整个天翻过来了——”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贝凡洮猛地转过身来看着他,就算屋里没有开灯,陈郁也看得到贝凡洮眼中的怒火。她将陈郁的话猛地打断,“你等了好久?你到处找我?陈郁你知不知道,我曾经又有多少个晚上彻夜彻夜地睡不着,就等着你回来?那个时候你又在哪里?”她冷笑一声,结婚以来长久的冷遇和这段时间因为单丹阳而对陈郁生出的怨气此刻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滔滔而下,“那个时候,你恐怕还在陪着你的宝贝前女友吧。”
陈郁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可是想到之前自己的确是在陪着单丹阳,被她这样一说,他自知没有道理,微微低下头去,贝凡洮内心的怨气和火气好不容易找到出口,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所有的负面情绪,原本在见到单丹阳之后对陈郁生出的埋怨,因为她理智的决堤汹涌而出,“陈郁,跟你结婚的人是我贝凡洮不是她单丹阳。我不管你之前有多爱她,如今你跟我结了婚你就应该向着我,从今往后,我不许你再去找她,什么理由都不许!”听见她这样说,陈郁心里反倒松了一口气,面上却是什么情绪都没有表露出来,满口答应下来,“好,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去找她,但是你也不能再跟你什么老同学单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