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陈蜜内心更加晦暗了,她蹲在地上,哭得仿佛一条找不到回家方向的小狗。她也知道这次汪宁远是真的生气了,他生起气来不是自己以往的手段能够摆平的,于是高傲的她这一次终于低下头来跟他认错,“对不起......对不起宁远,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骄纵那么任性的......你不要怪我......”听见她如是说,汪宁远沉着脸拉过身后的单丹阳,对她沉声道,“你不应该跟我说对不起,你应该跟她说。”
陈蜜抬起头来,看见那个人是单丹阳,一下子愣住了。汪宁远见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她根本不是真心悔过,瞬间怒从心头起,瞪着她说道,“我看你是死性不改。”他顿了顿又说道,“不过你改不改跟我也没有关系,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还请陈三小姐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从此汪宁远就感激不尽了。”
听见他这样说,陈蜜连哭都忘记了,睁大了眼睛看着正要离去的两个人,像是不相信一般,她大吼道,“我不信,不信......汪宁远你不能这么对我。”汪宁远猛地回头,从裤袋里拿出本来准备订婚的戒指,放到陈蜜面前,冷冷说道,“你觉得我在骗你吗?”陈蜜一挥手,想要把他手上的东西打掉,汪宁远却像是早就猜到了一样,手掌一合,陈蜜就扑了个空。她看着两个将要离去的人,耳畔传来单丹阳微带撒娇的声音,“今天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你做给我吃好不好?”她看见汪宁远含笑点了点头。她知道单丹阳是故意的,汪宁远的外公是名厨,他也继承了他外公的一手好菜,只是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说“君子远庖厨”,无论她怎么求,他从来不肯下厨为她做一次菜,可是如今,单丹阳的一句请求,就可以将她一直以来的期望轻易达到。
她心里像是空了一个大洞一样,空荡荡的,惹得人心里发慌。她踏出脚步,站在他们两个背后大吼道,“汪宁远,这么多年,你难道从来没有爱过我?”
汪宁远转过头,眼底有着淡淡的怜悯,仿佛她是个可怜虫一样,“这么多年,我爱的人,只有她。”说话间,揽在单丹阳腰上的手紧了紧,让她朝自己靠了靠。
陈蜜伤心极了反倒不再哭了,反倒哈哈一笑,说道,“汪宁远,你可知道你怀里的这个女人把你当什么?”汪宁远闻言一黯,却马上又说道,“我不管她拿我当什么,我都爱她。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以后会结婚,会有孩子,从此平安喜乐一辈子,我会是她丈夫,会是她携手一生的人。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陈蜜又笑了,这一次,笑声比上次更大了,“你这个蠢材。你怀里的这个女人,把你当成冤大头,你不过是她用来报复我陈家的工具而已。她和你结婚,也不过是因为你有钱。”
汪宁远放开揽在单丹阳腰上的手,走到陈蜜面前,怒视道,“我不许你侮辱她。”
“我没有侮辱她啊。”陈蜜脸上还带着泪水,笑容却无比甜蜜,“我说的都是真的。她就是这样的一个jian货,亏你还把她当成宝贝,却不知道她已经将她自己出卖得丝毫不剩——”
“啪”的一声,陈蜜话音未落,打断她的是汪宁远一个响亮的耳光。他打完之后,自己也有些怔忪,沉默了片刻,却还是强硬地说道,“陈蜜,我从来不打女人,这是我第一次打人,还是打女人。你不要太过分了。丹阳她不是你可以侮辱的。”他顿了顿,又说道,“我们二十多年情分,但愿给彼此留一道退路,尽管,我从未爱过你,尽管,你是我的噩梦。”他说完,转过身牵起在一旁看热闹的单丹阳的手,头也不回地走掉了。徒留身后仰天大笑的陈蜜。那笑声在空荡荡的医院走廊里,回荡许久,越发让人觉得凄凉。
再一次从梦中醒来,陈蜜反手往背上一摸,一手的冷汗,浸得自己浑身冰凉。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房间里